範逾道:“你們這裡竟然有老鼠?”
“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這一段時間,也就一兩個月的事情,老鼠多了起來。原本這裡是絕對沒有老鼠的。”
“你們弱水宗還對付不了一隻老鼠?”
高興苦笑:“貴客有所不知,都不知道打死多少了。只是這東西完全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彷彿是產自虛空……”
“亂嚼!我走了!”
高興看了歪嘴年輕人一眼,道:“你等我一下!”
歪嘴年輕人立即取來一件長袍和一頂帽子,交給範逾道:“這一件袍子和斗笠,可以遮住貴客的形神,不至於被人盯住。”
“這是幹什麼?”範逾有一些不解。
“為了貴客的安全考慮,這第四層是五宗五門的重寶交易的所在,但是有時候也有居心叵測的人。貴客穿上這遮住形神的袍子和斗笠,就不怕別人跟蹤奪寶了。”
這一副斗笠和袍子非常珍貴,四層的所在果然是重地,這樣的寶物隨隨便便就送出去了。範逾不接,仰天大笑,出門而去,只留下孤峭的身影。
兩人振衣佇送,腰身微微彎曲,顯得非常謙恭。
“師叔,這人好生奇怪,竟然隨手就能掏出真龍寶血。”歪嘴年輕人羨慕,又惘惘若失。他知道這種人物,自己動動歪心思還可以。如果付諸行動,絕對是屍骨無存的。
高興點頭道:“最近不太平,匪逆殺敗了馭獸宗,此人有可能是他們的人,要安分守己才好!”
“是,師叔!”
“可惜了,鄧長老的紅海屋是殘缺的……”高興憮然。
高興是高興,但是遺憾卻也很大。如果是完整的紅海屋,當然能再賺一瓶。這樣的機會,有可能一輩子都只能有一次。他沒有任它溜走,卻也只是抓住了一半。
範逾的笑當然是有道理的,他怎麼能不發笑,他可是隱形的祖宗。神形幽微,他可是第一個發現的人,是有發明權的,何曾需要這些東西。
範逾出來後,又立即鑽進了青木宗的異寶坊。
“鄧時鳴呢?”範逾問道。
這人氣勢洶洶而來,竟然直呼自家長老的全名。儐相不悅,沒有站起來,也沒有說話。
“小偷鄧時鳴不在這裡嗎?”範逾再次問道。
儐相終於忍耐不住,破口口大罵。什麼人,竟敢侮辱青木宗未來的宗主。左邊那一位,甚至衝了上去,要給範逾一個教訓。
範逾由他,也不去管,拿出一個瓶子。
那人立即棲止身形,拳頭在虛空不敢動,驚道:“真龍寶血!”
“你去把鄧時鳴喊出來,就說我這裡還有!”
“好,您稍等!”真龍寶血之主,耍點脾氣是完全合乎身份的。
“不用,我來了。”鄧時鳴從樓梯上飄了下來。很奇怪,彷彿有六隻腳一樣,同時踏在三層的臺階上。甚至,讓人又起一種幻覺,他不是拾級而下,而是躡階而上……
範逾知道,鄧時鳴非同小可,卻也沒有絲毫害怕,直視道:“是你偷了我的竹劍,對吧!”
鄧時鳴奇怪,幾乎是脫口而出,道:“你是範逾!”
範逾笑了,道:“果然是你這個大賊!”
鄧時鳴真想給自己一巴掌,竟然立即著了範逾的道。
事情再明顯不過了,如果不是鄧時鳴偷的,範逾問出這話的時候,鄧時鳴絕對不會脫口而出‘你是範逾’這幾個字。
範逾深吸一口氣,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可恨的劉紫蘇,範逾徹底絕望了,心莫知所適。
這一瞬間,範逾怒吼起來。
“桀桀桀……”猶如深山獸吼。
範逾雙足一點,身子往後飛,栽下山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