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戰況的形式如同牛頭人所料的那樣。範逾再強,也已經到了極限了,並沒有多餘的空間了。於是,範逾身上的心血流得更多了。他的肉身和神魂如同拉長到了極限的橡皮筋,恐怕,不久就要斷了……
範逾期待牛頭人的進攻消竭,但是牛頭人這一次的進攻持續的時間竟然非常之長。他的牛頭完全呈現除了血紅之色,詭異滲人。激發出的血脈之力是驚人的,因而可以這樣持續。
人人都能看出,範逾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範逾自己也知道,這樣下去,終究是要死在這裡。巨浪一個接著一個,不斷把自己這所小舟包圍起來。就等待一次降落,把自己拍成碎片。
範逾雖然已經是強弩之末,但是絲毫沒有延緩進攻的速度。他知道,一旦延緩,那巨浪就會拍打下來,把自己拍成粉碎。
範逾當然早就掌握了牛頭人的進攻節奏,他適應戰鬥的速度是極快的。因為是貼身互搏,範逾想著要減少霜衣的覆蓋面。此時是全覆蓋,因為對手太強。現在摸清楚了之後,可以減少霜衣的覆蓋,而從毛孔之中,聚出一根針或者是一柄劍,施展忽然的偷襲,從而重創對手......
這樣非常冒險,因為減少的霜衣部位,如果恰好被對手擊中,難免被真格武器斬成兩段。這種武器的厲害,恐怕瞬間就能入侵自己的雙海,使得自己死亡了。
戰鬥之中,範逾向來是冒險的。他已經決定了,決定冒這個險。不冒這個險,今天必死無疑。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這個時候,要等到自己崩潰的剎那才行。
範逾繼續堅持,但是到了崩潰的邊緣了。
這一長戰鬥,使他想起來被程時佑關進地牢時的那一幕,頗為類似,都是瀕臨崩潰。在戰鬥之中,體會崩潰,這在範逾的戰鬥生涯中還是頭一遭。
幸好,瀕臨崩潰這不是頭一遭。
範逾早已穿上了鈍感的雙鞋,可以堅持得更久,也能走得更遠。
“殺!”牛頭人終於看出了範逾的不支,範逾只能發出最後一擊了。就是此時,牛頭人的雙刀擊飛了範逾的短刀,一刀扎範逾的心臟,一刀扎範逾的神庭!
“危險!”觀戰者全都擔心起來。
此時此刻,他們似乎把範逾都當作了五宗十門的一員。
這就是範逾戰鬥的魅力,折服了許多人。
然而,牛頭人錯了。他還可以再等一等的,等到範逾徹底崩潰。範逾現在畢竟還沒有崩潰,他還能在堅持一兩招。同一時間,一柄短劍從範逾的毛孔之中衝出,然後詭異地消失了,出現在牛頭人的神庭前。
牛頭人此時,已經是挨著範逾了。
這一支元氣化成的短劍,殺進了牛頭人的神庭之中。
剎那間,牛頭人的進攻止住了。他的雙刀已經扎破了範逾的面板了,範逾往後倒去,牛頭人僵立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