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力,真是大開眼界啊,你把它帶進了一個全新的境地了。”
李殘刀的確是真心實意的誇獎,然而範逾聽來卻極為刺耳。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嘲諷,範逾臉上微微發燙。
宗門之主全都驚恐萬狀,範逾的拳頭沒有擊潰李殘刀,可是把他們的心神全給擊潰了。範逾已經是訣別境末位的修士了,並且是完完全全從戰鬥之中搏殺出來的,這是人所共知的,一拳一腳無不圭端臬正,是可以載之於典籍之中的。
然而,就是這樣的典範,這樣的標準,對於李殘刀全然無用!諸大佬如同成了井底之蛙,看見了更為廣闊的天空。豐州的秩序瞬間崩滅,不知何所適。
範逾潛覷李殘刀,眼睛之中有惘然之色。他莫非是鬼魅不成,對於人的攻擊可以無視……這是自戰鬥以來的頭一次,以前的自己是藏海士,可是擁有護佑的訣別士也不能無視自己的攻擊。
範逾懷疑,懷疑自己是否墮入了幻覺之中。如同在天都鎮的時候,墮入煌無憂的悲喜交集之中一樣。惕然而覺,範逾立即運轉元氣,仔細感受的周圍一切的狀態。
肉眼可見,範逾緊張起來了。
宗門之主的表情,也跟著範逾緊張而緊張。
毫無疑問,範逾拳拳到肉。
可是,李殘刀卻絲毫沒有受傷。
李殘刀雙手垂立,笑問:“感覺如何?”
範逾默然不語,以他的見識,還不能理解。或者見過類似的消解之力,但是如同李殘刀這樣的絲毫不受影響的情況,還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巨大的能量,可碎巨石,可毀裂大木,沒人能直面承受。
或許,李殘刀是化龍士!
但是,薛少孤卻知道,因為他是此間唯一江河畫身的人。他看出了範逾的緊張與疑惑,這是關鍵之戰,關乎著豐州的未來。
薛少孤知道,自己要挺身而出了,朗聲道:“範門主,江河畫身之後,百脈成百川,他這是江河畫身的消解之力,你見過的。至於為什麼這麼強,我就不知道了,你千萬小心在意!”
薛少孤之所以明白,因為他自己就有江河畫身的消解之力,並且範逾也知道。可是自己的消解之力太弱了,以至於範逾不能把兩者聯絡在一起。他沒有經過易水的洗滌,否則,在青木宗面對範逾時,就不會鬥志全無,落荒而逃了。
範逾沒有看薛少孤,雙目逐漸變得澄明。
薛少孤知道,範逾聽見了,他很欣慰。
烈原就在薛少孤的身邊,悄聲問道:“薛宗主,你已經三江河畫身了,這真的就是江河畫身的消解之力麼?竟然這般強大!”
“八九不離十了,我有所感應。他並非化龍士,只有這樣的消解之力,才能無視範門主的攻擊。”
“是啊,範門主剛才那幾拳,看得我眼睛都痛。這要是打在我身上,還不得青一塊紫一塊,東一塊西一塊,山上一塊江上一塊……”
固然,這一戰的影響深遠,不僅對於豐州,還對於他們自己。這樣的戰鬥數百年也不見得能遇見一次,是極好的學習機會。宗門之主都是求知若渴之輩,否則也走不到這一步。
他們紛紛向薛少孤靠攏,囂爭詰問。
範逾一連攻出了數拳,沒有任效果。
李殘刀卻不急於進攻,他要給範逾留下深刻的印象。戰鬥之中的留白,更能增加敵人的恐懼感。李殘刀最是擅長此道,也樂於此道,玩弄敵人的快感,還要勝過殺掉敵人。
李殘刀老身舒展,連額頭上的瘤子都舞動起來,囅然道:“咦,是青木宗的宗主,看來你也江河畫身了。不錯不錯,終於還是有識貨的!青木宗還是天下第一麼?豐州看來還是沒有變化啊。不過呢,我這江河畫身的力量,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經過了易水的洗滌,千萬血脈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