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然而它的攻擊卻又是實在有形的,對範逾造成了諸多傷害。
這樣一來,這龍首護佑就無敵了,至少在防禦一端是無敵的。範逾在閃轉騰挪的間隙已經想明白了這些問題。避開龍首護佑的攻擊,專門擊殺李殘刀。李殘刀乃是主,殺了他,龍首護佑的威脅就自解了。
龍首護佑如影隨形,彷彿是範逾的護佑,而不是李殘刀的護佑。這一幕,極為詭異,令人殊不適應。範逾如果是狼,龍首護佑就是狽,幾乎是揹負在他身上。
柏長青悲嘆道:“這瀛洲來的人怎麼會這麼詭異,諸般神法仙術全是我們沒有見過的。我看範門主這樣吃力,已經很危險了。”
苗見世搖頭道:“柏兄,你在鐵拳門和範門主朝夕相處了兩個月,可是現在看來,你還是不瞭解他。範門主,絕對可以勝過李殘刀,這是無疑的。”
兩人的攻殺倏忽萬狀,如風逐殘雲。精彩的攻防雜沓紛呈,以饗眾人。
兩人也在兇危之中,儘量去探索對方。
比如,殘器究竟能實長多少,攻擊的下限又是多少。敵人閃避的極限又是多少,超過多大的縫隙才不能完全脫離。又如,力殘刀和離體護佑的合擊,究竟有沒有時間差……
不多時,兩人已經把對方探索了個遍,深度瞭解彼此了,彷彿多年的老朋友。
李殘刀可是非常不簡單,兩百多年前對抗五大宗,也是拼殺而來的。雖然年紀老了,但是對於戰場的掌控卻是爐火純青。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範逾。
他成長的經歷畢竟不如範逾這樣艱苦,且有殘器做依靠。
範逾沒有任何靠山,那紅液也不是進攻性質的,而僅僅是作為保命用的。因此,他可以直面戰場,沒有任何隔閡。李殘刀卻不行了,他始終有殘刀傍身,有所依靠,不如範逾那麼純粹,因此,他雖然可以隨心所欲地掌控戰場,但是始終擱著一層薄膜一樣。
李殘刀不緊殺出了一身血,還殺出了一身汗。
酣暢淋漓的一戰,他極為滿意。
範逾一棍擊出,又陡然伸長,原本要貼著李殘刀的胸腹而過。李殘刀也早就判斷出了,因為知道範逾殘器實長的距離了。他不在意,然而這一棍竟然再一次生長。不是直直的生長,而是生長出弧線,立即擊中他的胸腹。
李殘刀大驚失色,因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胸腹間,自上而下,被畫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是玄黃生長術!”李殘刀瞬間明白,“竟然可以駕馭殘器,難道……”
龍首護佑,鬼神莫測,就這樣還只是短暫地取得上風。不過片刻,自己立即處於下風。李殘刀儼然,敵人似乎能在戰鬥之中成長,這極為可怕。
範逾發現了玄黃生長術可以施加於殘器之上,忽然之間如魚得水。情況再艱危兇險,再間不容髮,都能倚靠玄黃生長術硬生生擠出空隙,殺出一條血路。
範逾依賴器物殺敵,這在他的拼命生涯之中是非常獨特的,特別是這器物乃是殘器,威力巨大無比。不過,範逾也多次被龍首護佑擊中。
風雨之中,人們聞見了血腥味。
那是範逾和李殘刀的鮮血。
眾人無不心驚,甚至十門的門主,已經看不懂範逾的鬥殺了。原本就同仇敵愾的他們,此時畢竟驕傲自豪起來,以範逾為驕傲,以豐州出了這樣了不起的人物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