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繁華的世界首次有了接觸。從獸的世界走來出來,一切都是新鮮的,一切也都是敏感的……
鶴翎不斷形成,一擊又一擊,擊打在範逾的左臂之上。漸漸地,那霜衣也承受不住了,竟然裂開了。“呼~”又一片鶴翎在跳舞,輕輕掃過,切斷皮肉筋骨……
鮮血滴落,鶴麵人沒有歡喜,反而有些可惜。因為這不是要害,如果是左胸的位置,那麼敵人必死無疑。她有一些百無聊賴,覺得有一些勝之不武,因為覺得對手發生了某種不是自己導致的狀況。
手臂上傳來劇痛,深入神魂。這鶴翎的切割,非比尋常。本來就是一片片小羽集合在一起,每一片小羽都如同一把鋒銳的刀。一隻鶴翎,這些小羽數百片。雖說範逾擅長以頓感為鞋,可畢竟感官的敏銳無法消除,這疼痛就被放大了,他忍耐不住,大叫了起來。
此時,腦中那恐怖的畫面才逐漸褪去。
越痛苦,越清醒,範逾終於明白了。他望著幾乎斷掉的胳膊,鮮血湧了出來,留在雪地上,沁紅了一片,終於知道這種困住他的感覺是什麼了。
他左臂扯斷右臂,摔在雪地裡。同時,霜衣立即消失不見,道:“我何必把自己包裹在鎧甲裡?”
與此同時,範逾頭頂的外在‘元氣海’也越發廣大了,真是比雲朵還大,瑰麗非凡。
鶴麵人吃驚,搞不準敵人在幹嘛?同時,臉上大喜,以為那霜衣終究是有時間限制的。只是她不知道,這是範逾主動為之。如果知道這是範逾主動為之,恐怕就更加不能理解了……
範逾‘脫掉’霜衣,身上又立即新增了幾處新傷,不過感覺回來了。範逾的攻擊越發犀利,彷彿沒了囚籠,進攻雖然多有顧及,但卻是真正的隨心所欲了。津液生甜,感覺又回來了,他在飛速地進步。
鶴麵人這下終於忍不住吃驚了,但見敵人鮮血飛舞,可是卻越戰越有精神。自己卻逐漸滯澀起來,這種感覺極為不好受。喚醒了深處的記憶,彷彿看見了落日小舟上的漁夫,正在悠閒地用手吃飯。吃完飯又撒網捕魚,一網又一網的魚,鮮活亂跳。
那時候的自己是一隻鶴,極為艱難地駐守溼地,費力地吃著草根、蟲螺,還很難尋得到。有時候,一嘴啄下去,非但沒有啄到食物,反而啄在石子上,疼得嘴巴都歪了……這是一種,對於解脫的嚮往。如今,自己彷彿又被鉗制了,將要被打回原形。
鶴麵人猛然驚醒,也把即將結婚的喜悅拋諸腦後了。
範逾傷痕累累,殘缺處以蟒形元氣釋放的特殊元氣構建,並不影響戰鬥力。戰力反而越發增長,他逐漸走入取勝之道。範逾護住頭心兩處要害,剩下的就是隨心所欲地進攻。
範逾進入了狀態,雙拳赤紅,威力越來越大。甚至閉著眼睛,都能準確擊潰冰雪化成的鶴翎。終於,一拳貼著鶴麵人的後背而過,刮下一大片血肉。
鶴麵人是神出鬼沒的,因為她的神形極為飄忽不定。想要確定極難,這一拳雖然是擦中,卻也有著非凡的意義。
鶴麵人首次受傷,這是自深度化形以來,還是首次。那一次,通鄧時鳴的對戰,她也絲毫沒有受傷,一直是壓制鄧時鳴。雖然結果是平手,但是是人都知道,她盡佔上風。
此時,一旦受傷,鶴麵人方寸大亂。立即使出真格!
這些深度化形的生靈,有著致命的缺陷,因為首次做人,心理根本上,只能打順風仗,不能打逆風仗。遇弱則強,遇強則弱。
和範逾完全相反,範逾善於打逆風仗。
範逾是遇弱則弱,遇強更強。
深度化形的生靈,形成了真格,雖然擺脫了天命的鉗制。可是初次為‘人’的他們,在某些方面是空白,還幼稚得很。特別是一顆人心,還沒有得到人世間的鍛鍊,承受壓力的能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