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麼說,總歸沒有壞處。
「行了,等阿暮醒來再說,你注意點那個鬼界弟子。」
「知道知道,你照顧好傻主人。」
暮昔竹醒來的時候,正是夜裡。
滿故留他覺得自己躺了、很久,背都有些發麻,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才發現這不是朝暮宮。
但又很像朝暮宮。
除開身下的床,落下的帳緯簾幕,以及鼻息間淡淡的繞藤蘿香。
暮昔竹恍惚間想起這味道曾聞過,卻在下一刻大腦空白,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腰,那裡搭著師尊的手。
他愣在原處一動不動,僵硬的回頭看向滿故留,師尊躺在他身側,雙眸緊閉,眼下淡淡青黑,看著很是疲倦。
即便暮昔竹動彈,他依然閉著眼睛,眉頭微皺,沒有睜開眼。
暮昔竹的腦海里不可抑制的回憶起任虛門裡鬼界弟子的話——如果你對一個人的肢體接觸不想躲,甚至想多碰他,看到他就臉冒熱氣,心底撲通直跳。
那你就是喜歡他啊……喜歡他啊。
他喜歡師尊,所以……暮昔竹輕輕轉身面對著滿故留,小心的捂住心口,害怕太大聲吵醒師尊,所以,他對現在這個姿勢非常滿意。
甚至,他也想把手放到師尊的腰上。
暮昔竹眼裡閃爍著光,偷看了一眼滿故留,最終還是不敢碰。
神孤寂於世,憐愛眾生,他唯恐玷汙半毫。
那隻小白虎眨了眨眼睛,悄悄的靠近幾分他的神,謹慎又剋制。
就這麼看著看著睡熟過去,半點沒有醒來的想法,滿故留好幾天沒閤眼,抱著懷裡的人,也是難得睡了個好覺。
滿故留醒的比暮昔竹早,睜開眼看到的是白茸茸的小耳朵,他愣了一下神,順著耳朵看下來,才發現懷裡抱著小白虎……的人形。
他視線略微停滯,確定自己沒看錯,滿故留手往後收起,手腕被毛絨絨的東西拉住不準動,他移過目光,是小白虎的尾巴。
與此同時,懷裡的人嘟囔了幾聲,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臉,軟乎乎道,「……棉花糖……不準跑。」
「……」
這誰頂得住啊。
滿故留深吸一口氣,覺得應該弄清楚小傢伙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起身把小白虎放平,靈力在他身上遊走一圈,查出緣由。
任虛門裡,小傢伙為破仙境花費了太多精神力,神識受損難以控制身體形態,才幻化成現在這樣有耳朵有尾巴的人形。
既然不是太嚴重,滿故留也就安下心來看小傢伙的樣子,睡著之後眉眼間少了冷冽,又因著膚色白皙唇色淺淺,頭上白茸茸的耳朵無意識的動,整個人軟的不像話。
不是平日裡見他的時候,那種有意的放任乖張,而是宛如孩童般純真的感覺。
他心底恍如陷進沼澤,那點理智被淹的起不來。
滿故留不自覺的伸手捏了捏毛絨絨小耳朵,心底喟嘆,這麼可愛的小傢伙,怎麼就遭了那麼多罪呢。
小耳朵如他所想那般軟乎,他心滿意足的收手起身,準備吩咐侍女準備早膳,卻聽到一句迷糊又依賴的聲音,「師尊,你醒了呀?」
他背對著暮昔竹坐的僵直,趕忙回頭看他,「阿暮,渴不渴,要喝點水嗎?」
暮昔竹搖搖頭,頭上的小耳朵順著動作搖的毛乎乎直晃悠,他伸手撲騰了幾下,去拉滿故留,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臉上蹭了蹭,一臉的幸福愉悅。
「師尊的手好香哦。」
「……」
小傢伙應該還沒清醒。
「阿暮,抬頭。」
他的聲音似有蠱惑之意,暮昔竹下意識抬頭看向他,四目對視,他笑的天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