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眉入鬢，高鼻薄唇，眉眼深邃而輪廓分明，這副模樣分明就是歸夢堰裡昔竹身邊的那個仙界弟子。
直覺告訴他，仙尊與那個弟子完全沒什麼差別。
白嶼定神再看，敏銳察覺到暮昔竹和滿故留的姿勢過分親暱，電光火石之間，他得到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站起來，直直看著上面的人，「仙尊，徇私舞弊算做罪責嗎？」
滿故留在暮昔竹肩上作亂的手稍頓，移開視線與他對視，語氣不甚好，「算如何，不算又如何。」
簡而言之，關你屁事。
白嶼卻以為滿故留在心虛，一副豁出去的姿態，「不知仙尊可認識滿故留？這位仙界弟子，可是昔竹妖君在歸夢堰裡的好搭檔呢。」
反正拾容是妖界的人，大不了就回去，仙尊再怎麼厲害，也得看在妖帝的面子上。
既然不能讓拾容成為仙尊弟子，那他索性把自己這口氣出在暮昔竹身上。
聞言，滿故留尚且沒什麼變化，暮昔竹倒是反應的快，自從英招說過那話後，他就在想師尊和滿故留會不會是同一個人，但又不敢確認。
滿故留感覺到暮昔竹的注視，突然反應過來小號被提，僵硬著沒敢偏頭看他，語氣冷硬，「認識又如何。」
「滿故留替昔竹妖君領取晉級獎勵，歸夢堰裡寸步不離，不知道暗地裡幫了多少。」白嶼越說越興奮，心裡對自己的猜測越發篤定。
本來以為拾容被迫無奈回妖界。
但如果暮昔竹也崩了，名聲再度變差，妖界關於她的傳言自然就會減少，注意力都會放在暮昔竹那裡。
念及至此，白嶼不遺餘力，使盡渾身解數，抬高聲音，「諸位參賽弟子不妨抬頭看看，坐在高臺上的仙尊，是否有幾分眼熟？」
一時間，原本低頭不敢直視滿故留的人，全都拘謹著抬頭來看，過了會兒人群便發出一陣陣討論。
「我出息了，居然看到仙尊長什麼樣子。」
「重點不是這個，我似乎真的見過仙尊，天紀臺上那個仙族弟子跟仙尊好像。」
「怎麼可能，仙尊一天事情那麼多，也許只是長得像而已。」
「就是，長得像罷了。」
……
眼下場面是滿故留沒想過的。
沒想到白嶼這麼不怕死。
他的樣貌素來不被人知曉，仙界之人都遵守著「不敢直視仙尊」的隱形規定，四界之內更是無人知曉滿故留的模樣、
所以當初開小號，他才敢不做變動，只稍微掩蓋部分。
事實上，被這些人發現小號，滿故留全無所謂的。
比起他們的注意，重點是旁邊還有小傢伙，他會怎麼想才是重點。
「師尊，你真的是六六嗎？」
猜想過懷疑過，最後還是決定問師尊。
之前聞到過繞藤蘿香的時候，他便記下來，思索個七七八八，暮昔竹大致能確定，但是他依然要問師尊，想聽他親口承認。
「乖乖……你別聽他說什麼徇私舞弊。」滿故留話音一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根本不是他預想中的掉馬場面，完全沒有準備的。
「師尊，我不聽她的，我聽你說。」
少年直直看著他，神色自然眸光如水，眼底的依戀不掩分毫，信賴不減。
滿故留頓時就沒了緊張的心情，他只是害怕阿暮會想多，幸好已經和他坦白心意的人，並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就胡思亂想。
他平靜下來，看著下面的人，特意對著拾容道，「本尊不僅認識滿故留，而且就是他本人，有什麼問題呢？」
如你白嶼所願，我就是開了小號給阿暮行方便，那又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