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詭直接把門關上，尾隨附贈一句：「我在樓下等你。」
虞邀只好乖乖地找出家裡備用的資訊素抑制劑，把房間各個角落都噴了個遍。
如今謝東詭的態度越是平淡，就越讓虞邀害怕。
有的人生氣的確會發很大的脾氣，但謝東詭絕對不屬於這類人。
等虞邀把窗戶開啟，火速下樓之後，就看見了坐在那邊抽菸的二哥。
天色暗下來了，風吹著有些冷。
虞邀看著那支被夾在指間，還帶有零星火光的煙，皺了皺眉。
「哥哥……」
謝東詭菸癮不重，這幾年都沒見過他再抽菸。
那邊坐著抽菸的人瞧見他過來，從嘴裡吐出一個煙圈，旁邊那灰白的煙撲在臉上，顯得這人的眸子異常涼薄。
可就是這個人，當年為了把他從虞家帶出來，第一次開了槍。
「麼兒，你平時再怎麼找樂子，我都沒管過你。
無論是你想進『無期』還是出國，多危險，多捨不得，我都答應了。
我知道，你覺得反正也活不長久，越是危險刺激瘋狂不要命的你越是想從中找到樂子。
但是……你無論如何都不該找到折判身上。」
謝東詭伸手彈了彈菸灰，落在他搭在大腿的另一隻手上。
星星點點的火一下子就燃燒殆盡。
明明一點兒燙度都沒有，但在虞邀看來，還是覺得很疼。
謝東詭看著那邊乖乖認錯一樣站好的虞邀，頓時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重，一時間心軟了。
要怪也要怪那個折判，誰讓他這麼禁不起「勾搭」，不過就是扔出去兩個餌，就像是沒見過吃的一樣，顛顛往前湊。
「沒事的哥……」
謝東詭看著虞邀走近，下意識把煙掐了，用手揮了揮前面的煙，散了散味道。
「沒事？找樂子，小心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他問過謝西道，能讓盛臣樓都在一邊兒伺候著的，得是什麼人。
得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回覆。
那是往上數很多很多年的舊事。
那時候京城甚至都還沒有這握著商脈的四大家，只一家獨大專掌。
但是資料很有限，再加上如今退居後面，保密工作嚴苛至極，搜了這麼久，也只是知道當年和盛家關係密切。
這讓謝東詭難免會想到折判就是那家的人，保不齊還是個核心人物。
不是他太過溺愛家裡的這個老麼，便是讓謝西道和折判交手，他也覺得不放心。
那人看著就危險的很，神神秘秘，躲躲藏藏的……
「我這命又不是他想讓我搭進去我就搭進去的……」
謝東詭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自己衣擺上燃盡的菸灰，起身走過去。
「那你打算什麼？」
打算當你覺得折判這樂子讓你覺得不錯了，刺激了，你就像是施捨一樣，把命給出去？
他後半句話沒說，但是虞邀卻像是聽見了一樣，淡淡地勾了勾唇。
「這樣不好玩嗎？」
謝東詭看著自家弟弟那雙漂亮的水眸，氣得直接伸手扯了扯他的臉蛋。
「好玩？呵，真是好玩啊……」
而他們不知道，八樓的折判，就這麼站在上面淡淡地看著他們。
其實天色暗下來，又是八樓這樣的高度，理應是看不清的。
可偏偏樓下這兄弟倆穿的都是淺色的衣裳，又離著路燈不遠，起碼謝東詭去捏虞邀臉的動作，他是能看清楚的。
他看著倆人親暱的動作就無比礙眼。
明明今天早上還願意把臉往自己掌心上蹭呢，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