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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了一晚上的隊,又冷又餓的。
怎麼扛得住啊!
江寒生嘴角含著笑,咬了一口雜糧餅,老太太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
“是安寧的親奶奶。”
林豐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
要是能有這樣的奶奶,他做夢都得笑醒。
一個雜糧餅下肚,兩個人都飽了。
也更有勁兒了。
九點半,終於輪到了二人。
江寒生將糧本能買到的三十斤糧食都買完了,油也要了六兩,用自帶的油壺裝好,費了些力氣,才擠出排隊的隊伍。
也不知道,這老太太是怎麼擠進來,又擠進去的。
江寒生回了一趟家,將糧食和油都放家裡。
老太太沒閒著,在給安寧做棉鞋。
她自己納的千層底兒,光看她拿錘子一遍遍敲打,就知道工序繁瑣。
也不打擾老太太,江寒生關上門,上班去了。
求原諒
安寧已經上了幾天學了。
雖然班裡她認識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不過對於一心做學霸的安寧,倒也沒有覺得遺憾。
她只要進教室,腦子裡就只有學習。
以至於她身邊的朱茂苦不堪言。
上課不敢開小差,也不敢將自己藏在課桌肚裡的吃食拿出來,以至於朱茂覺得人生無望。
在連著一上午的課後,朱茂躺在椅子上,也不想去食堂吃飯了。
安寧本來要回家吃飯的,瞅著沒什麼生機的小胖子,忍不住好奇的問,“朱茂同學,你很累?”
朱茂動了一下屁股,身上的肥肉跟著一顫,他嘆了口氣,“我不想活了,我覺得人參沒有意義!”
安寧笑了笑,“因為上課沒開小差,因為上課沒偷吃飯盒?”
朱茂一臉驚恐,“你、你怎麼知道?”
安寧:“我又不傻,一上午,都瞅見你偷偷看你飯盒好多回了!”
朱茂頓時紅了臉。
雖然小胖子不愛學習,但自制力這塊兒,安寧是認可的。
他都瞅見朱茂流口水了,愣是沒有朝飯盒伸手。
光這一點,不知道比多少人強。
安寧:“朱茂同學,你到底因為什麼來上學?”
“吃的!我要是在家,一個月糧食定量是二十一斤,二十一斤能夠幹啥的?還不夠我吃的!如果我上初中,再到高中,初中是二十五糧食,高中是三十一斤,光看這糧食,我就得來唸書。”
朱茂說的理所當然。
不只是他,但凡有城裡戶口,爹孃又是礦區正式職工的,都來唸書了。
安寧是獨一份兒。
因為她念不唸書,糧食供應都不會增加到她頭上。
安寧點了點頭,“有幾分道理!換我,我也來唸書。”
被安寧認可了,朱茂還挺高興的。
誰知道,下一秒安寧開口,“但是這飯,也不能白吃啊!如果人生就只有吃飽這一個目標,未免太空虛了一些。”
朱茂剛想說不空虛,就聽見安寧又一次開口,“人生數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如果渾渾噩噩這麼度日,是不是少了幾分樂趣?”
朱茂知道安寧在勸自己,他張了張嘴,解釋道:“讀書……很累!”
“很累嗎?有我們鄉下人在田裡耕種累?有你的父輩們在地下礦井裡累?又或者,又吃不上餓肚子累?”
朱茂這下子說不出反駁的話了。
他根本沒想過這些。
“朱茂同學,咱們現在能坐在這裡唸書,是因為礦區給咱們提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