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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找他?咋不在家裡等著?”老鄭忍不住好奇的問。
安寧:“俺住鄉下,春山公社,石泡大隊。俺爹住城裡,是城裡正式職工,我不知道他在城裡的家,在哪兒。”
老鄭一臉不相信。
這親閨女,咋不知道親爹在哪兒住著?
開玩笑的吧?
安寧哪裡能不知道,自己這話,容易惹人懷疑。
她是故意的!
正所謂,不好奇,又怎麼會繼續聽下去。
她繼續說:“俺娘死後,俺爹又找了物件,他有新家庭了,我也有姐姐了,去不方便。再說,他們也沒有告訴我他們家在哪兒。”
老鄭一聽,這就合理了。
做繼母的,怎麼會想讓繼女跟著自己住。
等等,咋是姐姐?
難不成,那安大可是養著的才是繼女,不管自己親生的?
“丫頭,你是來找安大可要生活費的?”
其實這種事兒,也常見。
老鄭作為看大門的,一個月最少見到十起鄉下婆娘,來找男人要錢的。
說來說去,也是前些年,到處招不到工人。
有些鄉下種地的,趁著這個機會,來了城裡,順理成章的有了城裡戶口。
但是男人拿到城裡戶口,不等於女人和孩子都是。
畢竟,多一個城裡人,就多一個吃供應糧的,壓力也大。
有良心的,每個月工資一發,就把生活費,給寄回去了。
但也有一部分,有了城裡戶口,就看不上鄉下沒戶口的婆娘的。
先是找個城裡媳婦,接著直接翻臉不認人。
有些女人被男人拋棄了,還得照顧孩子,照顧公婆,實在扛不住了,就來城裡找男人。
打架,吵架的,上吊的,不知道多少,他都要數不過來了。
有些爭到了錢,有些沒有。
不過像眼前小姑娘一樣,女兒找親爹要生活費的,還是不常見!
安寧搖頭,“鄉下日子是不好過,但俺爹說,城裡日子更難過,吃了上頓,沒有下頓。俺們在鄉下,還有蔬菜、瓜果吃,咬咬牙,也能堅持。
他在城裡,只能喝白水。昨兒夜裡,我奶做夢,說俺爹夜裡喊肚子餓,一大早上,她從家裡準備了些吃的,我借了大隊的牛車,送她來找俺爹。
叔,你們在礦區,是不是很困難啊?早知道,俺就少吃一點,把吃的全省下來,給俺爹。”
老鄭聽完安寧的說辭,整個人都不好了。
誰說礦區生活不好?
安大可如果要下礦,一個月糧食那是四十二斤。
尋常的崗位是三十二斤,但礦區特意為那些礦下作業的工人,補了十斤糧食。
上頭雖然說了,會負責,但這兩年,困難的不行,上頭想管,也沒有餘糧啊。
都是礦區在管,再節衣縮食,也沒減少那些下礦工人的供應。
而且他們工資也高。
一個月最少三十一塊,級別高的,都五十塊往上走了。
隨便從手指縫裡,露一點出來,也不至於影響自己的生活。
那安大可,也忒不是東西。
自己吃香的,喝辣的,養別人的老婆,別人的女兒,自己的親孃老子,自己的親閨女,餓的都眼睛發昏了,想著的,還是給他送糧食。
老鄭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小姑娘,礦區一般不讓外人來,你等著,我幫你問問,你爹在哪裡!”
礦區其實也分一區和二區的。
一區不用下礦,就做些輔助工作。
二區基本要下礦,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