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所在的超美大隊比較困難,有些人家裡,甚至連煤油燈都沒有。
一到晚上,就是縮在床上睡覺。
原本,天這麼晚了,洪隊長很大可能,已經睡覺。
但這事兒,拖得越久,越是麻煩。
餘承文便去了洪隊長家。
洪隊長確實睡下了,隔著院門,餘承文喊了好幾聲,他醒來之後,趕忙穿衣,再提上家裡的跑馬燈。
見到餘承文,洪隊長心情激動。
絲毫不怪他吵醒了自己。
“小余,你這麼晚,咋回來了?是不是城裡出事兒了?”洪隊長話語中滿滿的都是關心。
這讓滿身寒意的餘承文感到了些許溫暖。
“叔,我來找你,是有事兒要麻煩你的!”餘承文哆嗦著開口。
“有啥事兒,咱們先進去!”
洪隊長將人領到旁邊烘火的雜物間,跑馬燈往腳下一放,就開始引火燒柴。
沒多久,一個暖和的火堆,就升了起來。
洪隊長舀了一鐵皮壺水,扔了幾坨生薑到茶壺裡。
等餘承文身上暖和的差不多了,洪隊長才開口問,“小余,咋回事兒,你趕緊說!”
餘承文身上暖和起來了,再開口,也不哆嗦了。
“叔,我和段月娥離婚了!”餘承文開門見山。
“離婚了?離得好!”洪隊長直接站了起來,肉眼可見的,還挺高興的。
不過這年頭,離婚這餘承文怕是獨一份兒。
“我聽說,你有兩孩子,那兩孩子呢?歸你,還是歸老段家?”洪隊長問。
餘承文嘆了口氣,“孩子是段月娥和劉大柱的!我們離婚之後,孩子歸段月娥!”
“啥?他們怎麼敢……”洪隊長氣的臉色瞬間通紅。
“段月娥和劉大柱兩個,因為流氓罪,被抓去勞動改造了!不過她哥一家還在城裡,連同她爹孃!以及她堂哥的親孃!”
“你是說,何翠花?”
何翠花是段超的娘。
“沒錯!段超在城裡,犯了法,盜竊罪和流氓罪兩項,已經被送到西北農場去勞動改造去了!”
洪隊長聽完段超的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無他,這幾個人,都是自己大隊的人。
要是上頭的通知傳到他這兒,他這是要挨批的。
怎麼一個大隊,出了這麼些個犯事兒的。
“等等,段超他流氓罪被抓了,那他媳婦兒……”
這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段超既然來求洪隊長,自然相信他的人品。
於是將整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洪隊長。
洪隊長聽完,一陣捶胸頓足。
“那缺德的玩意兒,不幹人事兒,連這種事情,他都騙!殺千刀的,殺千刀的……”
洪隊長越想越生氣。
好好一段姻緣,就這麼被老段家一大家子人給毀了。
“叔,我爹孃去的早,如今在大隊,也只有你能幫我了!你能不能……將他們都抓回來?何翠花如今手握幾千塊的存款,還想著讓已經和段超離婚的豆豆繼續給她當牛做馬。
豆豆人在城裡,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工作,怕是被她一鬧,工作就沒了!不止工作,這些年,她被欺負的厲害,手腳上全是凍瘡,動不動就要挨巴掌……”
段超越說越難受。
洪隊長也是如此。
他聽得心疼不已。
他安撫的拍了拍餘承文的右肩,“小余,你放心,沒有離了婚,還要養婆婆的兒媳婦!你媳婦和段超離婚的時候,一分錢沒要,那麼些年的高工資,也足夠何翠花養大三個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