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立刻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怎麼是你?”
安寧翻了個白眼,“怎麼就不能是我?”
安寧和安雅兩個屬於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那種。
當然,安雅對安寧的恨更多。
“你來這兒幹嘛?”安雅的語氣中帶了質問。
“自然是吃飯的!”
安雅笑了,“你是不是傻了?誰來供銷社吃飯?”
安寧一副你也知道的表情開口,“你也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才厚著臉皮開口問我呢!”
“你……”
在打嘴仗這塊兒,安雅不是安寧的對手。
安雅被氣的不輕,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能勉強平穩呼吸。
她擠出一個笑容,“我知道了,你是來礦區供銷社過過眼癮的吧!畢竟,你一個鄉下丫頭,一沒城裡戶口,二沒正式工作,只能靠你們老安家幾個種地的泥腿子給你一口粗糠粗飯,沒被噎死,已經算是命好了。哪有閒錢買礦區供銷社的東西!”
安雅一番嘲諷的話。
安寧沒事兒,倒是讓沈招娣和安雅身邊的女同志躺著中了槍。
沈招娣的戶口,還是鄉下戶口,就因為這個,她在紡織廠做了這麼些年的紡織廠女工,還是一個學徒工。
但事實上,她不比別人乾的少半分。
而沈招娣同樣情況的是安雅身邊叫周清的女同志。
她爹在礦上是正式職工,但包括她娘在內,都是農村戶口,
周清她爹找了好些人的關係,才把她安排到礦區食堂做臨時工。
每天削不完的土豆,洗不完的菜。
累死累活,一個月工資是十二塊。
還不如安雅身上一件罩衫貴。
難得的週末,周清好不容易在食堂幫忙完,回來休息一個下午,就被安雅拉著來供銷社買東西。
忘了說了,安大可和周清她爹分的都是同一棟家屬樓。
只是,安大可是一家三口。
周清家,光是姐妹就四個。
物以類聚
還有兩個哥哥。
一家八口人,擠在十幾平米的小屋裡。
連翻身喘口氣都難。
安雅以前就喜歡拉著周清在供銷社瞎逛。
不為別的,周清哪哪兒都不如自己。
她只要帶著周清,所有目光都是自己的。
像今天這樣,安雅說話口沒遮攔,傷周清的自尊心,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她沒好意思去指出安雅的錯誤,得罪她。
畢竟,兩家人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
“原來你這麼關心我,還這麼瞭解我的情況啊?難為你了!做我肚子裡的蛔蟲,不好受吧?我昨兒還吃了個超級無敵辣的菜,沒把你辣死吧?”安寧笑嘻嘻的。
安雅卻被噁心到了。
“誰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少噁心人!”
“哎呀,你不是啊,那你怎麼知道,我有沒有錢買礦區供銷社的東西?難不成,就是你在白日做夢,自己臆想的?”
“你……”安雅又一次被安寧說的啞口無言。
她都快被氣死了。
安雅:“你……你……沒資格在礦區。”
這算是安雅被安寧懟的沒話說之後,說的一句話。
就是不過腦子。
安寧:“你這記性太差,建議你去看看腦科!之前就和你說過,我男人被分到了礦區工作,還是正式職工,我作為他的家屬,革命伴侶,我不僅有資格在礦區,我還有資格罵你是個傻子,蠢貨!”
“安寧,你敢罵我?”安雅朝安寧伸出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