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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賽菲明顯錯愕,道:“你覺得我很不要臉?”
“不不不,這怎麼說呢。心理學上講啊,人在沒安全感的時候,很容易腦袋一熱,做出一些違背內心的舉動。
我絕對沒有看不起你,你一個小姑娘在京城漂著不容易,但這樣,這樣不好,你明白麼?姑娘家得愛惜自己。
行了,我得睡覺了,明兒見啊!”
葛尤走了兩步,頓住,啪的一扇嘴巴,“裝什麼蒜啊你?”
何賽菲正待反應,耳邊又響起來了:
“別停,聽就行。先有點呆住,對,呆住,目光隨著他走,放緩,一二三,放緩……收回來,若有所思,然後笑一下……好!”
許非拍拍巴掌,道:“這個笑,全場的點睛之筆。我教不了你,自己體會,裡面很苦,又有點歡喜。借鑑一下擁抱時的感覺,就是那種,哎,這是個好人。”
“我,我試試……”
何賽菲經過一番調教,已然入戲。
她是客串的,沒怎麼重視,可現在發現這個角色太有內容了,一時竟迷了進去。
而許非說完,抹過身,“導演,您看要不要給他們一點時間?”
尤曉剛:我特麼還能說什麼啊?
俗話講,不給演員示範的導演不是好編劇。
許老師給所有人上了生動一課,很多人也算老江湖,但沒見過這麼講戲的。
張儷的眼睛閃閃發亮,越看越愛,慶幸自己來著了。平時他只是賤,哪有這麼專(fa)注(sao)的時候。
大鋼子靠在牆上,難受無比,“他最後說的那個,就是目光跟著走,然後若有所思,這好像聽他提過,叫,叫什麼來著?”
馮褲子也想,猛地記起來,“哦,層次感!”
全是生活經驗
天矇矇黑,黑帶點藍,正是黃昏日落後。
劇組已經拍一天了,依舊在那個牆根底下,拍白奮鬥和小薇的第二場重頭戲。何賽菲還是那套衣服,頭髮攏到一邊,神態專注且自然,已經完全上了心。
“準備了,先走一遍。”
“開始!”
何賽菲坐在木樁子上,不再是那般誘惑的姿態,併攏雙腿,手託著下巴,一副小女孩的模樣。
“哥,你懂得這麼多,怎麼不去找個工作,為什麼賣舊書,賣磁帶呢?”
“說來話長。其實我以前也有工作,覺得沒意思,每天重複再重複,連我退休那天什麼樣,我都能想象的一清二楚。
後來就不幹了,去南邊做了幾趟生意,賠了不少,回來就做了街頭文化產業。
我就覺得演戲挺有意思,想考個電影廠或者話劇團,試了好幾次。本來還想考,不過現在……”
葛尤看看對方,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現在不考也行,打算攢個三瓜倆棗的,加上我那點存款,嘿嘿……”
何賽菲也不好意思的笑笑,頓了頓,道:“哥,你千萬別放棄,這是一輩子的事情。生活有生活的樣子,夢想有夢想的樣子,要是沒了夢想,生活也就枯萎了。”
“喲,說的還挺深,那你有夢想麼?”
“我,我家鄉流行越劇,縣裡有個小越劇團,我經常貼在牆根底下聽。後來想考,但發生了很多事,也有好幾年沒唱了。”
“我知道,林妹妹從天上掉下來那個吧?”
“哥,你也聽越劇?”
“聽!我還能來一段呢。”
葛尤站起身,穿著那身短打,比比劃劃的開始唱:“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似一朵輕雲剛出岫。”
破鑼嗓子一吼,壓根不在調上。
何賽菲掩嘴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