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聖族主力已經開始向左翼移動,而敵軍也穩住了陣腳,現在再出擊,聯軍大多數是凡人步兵部隊,憑藉結陣守禦尚能對抗修士大軍,但缺乏強力的機動攻擊手段,此刻根本無法在聖族大軍正面撕開一個缺口。
聯軍幾名結丹境的指揮此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如果在這裡打消耗戰,失去了戰術優勢,必然是一場極其殘酷的死鬥,隨著兵力不斷減少,士氣一旦崩潰,他們的死期也就到了。
如果現在留下一批死士堅守,主力從北面突圍,倒是能苟活一段時間,可是接下來他們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去。除了他們幾個結丹境修士之外,其他人都會被汶水阻隔,只能在博縣集結後向東北撤往泰山郡軍鎮,這樣的結果也只是將覆滅的地點從陽關亭改為了軍鎮之外罷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聯軍所有人的情緒都逐漸焦躁了起來,死亡的威脅讓每一個人的神經都遭受著巨大的壓力。當那些甘願赴死的戰士一個個倒下,心智稍差的人就會萌生退意,即使是苟活,他們也願意多活一天,哪怕是多一個時辰。
在這種高強度的消耗戰中,凡人組成的戰陣一旦支撐不住,陣型一旦被衝散,這些士兵們就會還原為實力弱小的凡人士兵,即使是有戰甲的護持,他們也會被大量的聖族傀儡屠殺殆盡,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也許正是因為有這種背水一戰的決然之情,聯軍中的凡人士兵反而組成了更為堅挺的防線,反倒是那些修士們結成的更加強大的陣型,一旦有了破綻,很多修士立即就會施展保命手段,立即逃亡而去。
在聖族傀儡源源不斷的攻擊下,還有一個事實,讓聯軍士兵們精神持續受到煎熬,那就是源自“異魔族”那詭異的傳說,聯軍士兵們即使殺死了這些傀儡,他們也不會真正死亡,而是會回到聖族領地重生。
在看到自己這邊的人一個個倒下,而那些倒下的聖族傀儡卻詭異的向著北方飛去,強烈的挫敗感和無力感深深纏繞著前線的聯軍士兵。
整條戰線早已沒有了士氣,支援著戰線的只有那絕望的死亡意志,陽關亭外圍的聯軍陣型逐漸瓦解,被突破了陣型計程車兵們完全不會撤退,被淹沒在潮水般的聖族傀儡大軍之中。
陽關亭的指揮們看到外圍的情形,氣的直跳腳,嘴上大罵那些腳底抹油的修士,但心中也在盤算自己是不是也要使用一些保命手段。而對於那些凡人士卒,雖然他們也知道這些士卒心理狀態是多麼的絕望,但他們也只能對後續防線計程車兵們大肆宣揚其慷慨赴死的壯烈之情。
而就在聖族傀儡大軍開始衝擊陽關亭第二道防線時,陳昴和周文泰開始了行動。
聖族的元嬰修士感覺到那股一直干擾自己神識的神秘力量突然消失,他立即將神識放開。他的神識並沒有衝向戰場,而是在戰場周圍尋找自己派出的那支三百人的奇襲小隊。
他並不是擔心這個小隊是在攻擊陽關亭之時被殲滅,而是擔心這支小隊是在別的地方出了狀況,那就代表有一支他們沒有探查到的隱秘力量隨時可能出現在他的身後。
可是,他的神識剛剛向外延伸了十里左右,就在西南方遭遇到了一股強大的神識,兩股神識剛一接觸,對方就疾速向他靠近。
“糟了!中計了!他們有兩名元嬰修士!”
聖族元嬰修士感應到對方元嬰中期的修為之後大驚失色,下意識地騰空而起,脫離大軍兀自向東北方逃去。
陳昴的神識此時已經鎖定了這名聖族元嬰修士的神識,他對周文泰丟下一句“我去斬了聖族頭領!”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文泰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說道:“看來,之前已經是在遷就我了。”
他並沒有貿然追蹤陳昴而去,對方可是穿過了整個聖族中軍而過,他可沒有那個膽子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