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傀斥候的新戰術針對性很強。儘管林湖仍能利用媚術讓敵方伏兵遭受損失,但人數劣勢使得她難以持久。一旦己方人數減少到無法有效吸引敵方注意力,她的媚術效果將大打折扣。
因此,在林湖手下斥候損失超過三成時,她果斷下令撤退。敵方斥候豈能輕易放過林湖,他們組織人手嘗試了幾次追擊。然而,追擊時,斥候們需考慮更多不確定因素,難以防範林湖的媚術偷襲。在幾次吃虧、丟下十幾具屍體後,人傀斥候終於放棄追擊。
實際上,林湖還犯了一個致命的失誤。最後的幾次反擊,雖然效果很好,幾乎讓所有追兵都或多或少中了她的媚術,可隨著中術人數的增加,迅速耗盡了她的靈力和精神力。
若人傀們看出了她的破綻選擇繼續追擊,她手下的損失可能超過七成,甚至全軍覆沒。
距離敵方據點約四十里之後,林湖連維持疾跑的靈力都沒有了。接下來的三十里路程,她被幾名女斥候輪流揹著返回軍鎮。
修士在精神疲勞時,恢復靈力的速度相當緩慢,甚至會短暫停滯。普通修士鬥法往往不會持續太久,除非陷入絕境,否則不會讓自己處於精神疲勞狀態。因此,修士們即便不需要休息,也會定期進行調息、冥想或睡眠,以確保精神力充沛,從而恢復施法或外放意識、神識帶來的精神消耗,使靈力運轉達到最佳狀態。
當林湖接近軍鎮時,精神疲勞終於略有緩解,靈力恢復到最低限度的供應。因此,當她拜見李忠時,顯得頗為狼狽。在與陳昴傳音時,陳昴也聽出了她聲音中的疲憊。
在林湖向陳昴彙報高平郡現狀後,陳昴也簡要講述了這些天濮陽郡發生的事情,將自己與李旻客等存在的對峙,以及當前形勢的分析告知了林湖。
林湖擔憂地問:“少主,林月現在情況如何?”
陳昴在回到軍鎮的次日,得知林月也已平安返回。他檢視了兩人的狀況,發現鬼舞傷勢較重,於是安排醫者緊急治療,用軍鎮最好的藥物幫助她迅速恢復戰力。林月倒是毫髮無傷,但陳昴仍讓她暫時休息,於是她就去照顧鬼舞了。
陳昴如實地告訴林湖:“林月並無大礙,現在應該還在照顧鬼舞。鬼舞受了重傷,軍鎮中的醫者正在全力治療。”
林湖在得知林月平安無事後,便不再詢問她的情況,而是轉換話題道:“少主,我認為您在濮陽郡的勝利可能難以在高平郡重現。這裡沒有您這樣強的修士,也沒有足夠的兵力進攻,李領護目前的防守策略也實屬無奈之舉。”
陳昴回應道:“林湖,結束傳訊後,你先去休息,調整好狀態。你和你的斥候近期可能需要更加辛苦。那人傀斥候雖不會貿然進攻軍鎮,但他們手中可能有偵測範圍超過二十里的法器。你的斥候線必須前出至軍鎮外三十里,以壓迫對方斥候。然而,這樣一來,你的斥候處境將變得非常危險。為確保減少手下損失,你務必親自坐鎮指揮。
不過,你只需堅持到軍鎮外出的大軍將物資帶回。在此期間,你需要派出幾名斥候前往南面,瞭解物資何時返回。我估計四個軍鎮的兵馬會同時抵達高平郡軍鎮後分兵。屆時,你需在軍鎮外攔截那支兵馬,將所知情報告知林嬌,讓她設法奪取隊伍指揮權。李忠則負責設法暫時儲存全部物資於高平郡,而林嬌務必率領大軍繞過軍鎮,直撲斥候據點。”
林湖深思熟慮後回應:“屬下遵命,一旦事情辦妥,會立即向少主傳訊。”
陳昴覺得無需再作叮囑,便結束了傳訊。
隨後的濮陽郡風平浪靜,陳昴監測到並無新的斥候闖入。他抓緊時間指揮修建第四層防禦陣地。
在照顧鬼舞兩天後,林月也重新投入工作。相較於林湖等人面臨危險的敵斥候周旋,林月更像是在陳昴庇護下的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