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昴望著從地下被林月帶出的陳嬌,儘管之前已透過神識感應到她的處境,但親眼目睹後,心中仍不禁湧現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
察覺到陳嬌尚未恢復修為,待她眼睛適應光亮後,陳昴禮貌地上前施禮:“十姐,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陳嬌見到陳昴,並未顯露出驚訝之情,反而像是目睹了令她絕望的畫面。她默默閉上眼睛,若非眼中已無淚,恐早已淚流滿面。
陳昴和林月均對陳嬌的反應感到驚訝,露出疑惑的神情。陳嬌彷彿受到沉重打擊,幾乎無法支撐。林月趕忙扶住她。
林月傳遞出一股柔和靈力,助陳嬌穩住身形,同時疏通了幾處經脈,讓她不至於搖搖欲墜。
恢復過來的陳嬌睜開眼睛,眼神哀怨地看著陳昴:“文若,你不該親自涉險。”
陳昴收斂笑容,靠近陳嬌:“十姐,為何如此說?”
陳嬌輕輕搖頭:“文若,你聰明過人,難道看不出,我始終只是枚棄卒?”
陳昴皺起眉頭,重複二字:“棄卒?”
陳嬌慘然一笑:“自然是棄卒,我與子虛皆如此。”
她接著看向林月:“我們都是棄卒。”
林月被陳嬌這句話弄得愣住,不解地問:“總旗大人,你是說,我們都是棄卒?那之前我們所做的一切……”
陳嬌望著林月,苦笑不已:“我的傻妹妹,化蛹成蠅之說,不過是誘騙幼童的鬼話,我又怎麼會真的相信。
這一切,從孤嶺衛選定合作伙伴那一刻起,便已註定。妖界提供大批妖兵,換取人界土地;魔界幻辰宗貢獻傀儡術與情報,換取這一界的靈體。
玄武軍又有何談判籌碼?保全人族血脈?可笑!最終保全的不過是陳武一人,而玄武軍全軍將淪為犧牲品。
那麼,在你們眼中,我手中的這支羸弱不堪的聖臨衛,究竟有何用途?”
陳昴神色凝重地回答:“你是引誘青龍堡踏入陷阱的餌。”
陳嬌的笑容愈發淒涼:“不止青龍堡,在你們策劃聖族大軍之際,他們同樣在佈局整個大晉修仙界。你們想除掉玄武軍,他們又何嘗不想消滅整個陳家?”
陳昴瞪大眼睛,驚訝道:“陳家?你是說,這次幻辰宗發動的人傀……”
陳嬌點頭:“沒錯,這次幻辰宗動用的人傀大軍,首要目標就是徹底摧毀陳家,當然,他們也不介意顛覆整個大晉。”
陳昴難以置信地望著陳嬌:“等等,倘若你所言屬實,那之前派遣子虛姐……”
提及陳子虛,似乎觸動了陳嬌心中那道脆弱的底線。她神情痛苦,欲哭無淚,只能痛苦地低聲嘶喊:“子虛,她……她並非衝你而去。她是為了引誘陳角兒洩露幻辰宗和玄武軍的機密,而被故意置於險境的餌!”
陳昴看著近乎崩潰的陳嬌,心中不忍,但此時他無暇他顧,急切地問:“為何子虛姐透露這些機密,反而讓角兒姐陷入陷阱?”
陳嬌雙眼通紅,似乎已見到血絲。林月不得不加大靈力輸入,助她疏通經脈,儘早恢復修為,以免氣絕身亡。
在林月的幫助下,陳嬌的氣息逐漸恢復,部分靈氣在體內流轉,情緒帶來的影響減弱,眼中的血絲也逐漸消散。
恢復元氣的陳嬌咬牙切齒地說:“陳角兒乃聰明之人,豈能察覺不到這些陰謀。然而她有一個致命弱點,那就是她必須守護陳家最後的淨土——青龍堡。那是她的誓言,也是她的詛咒。
文若,你可知道,在青龍衛中,除了陳角兒本人,玄武軍最忌憚的是哪個分殿?”
陳昴正在深思陳嬌之前的話,突然被問及此,不假思索地回答:“青龍衛的暗殿與玄武軍明爭暗鬥多年,他們在暗殿手中吃過大虧,所以玄武軍最忌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