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希那邊保持沉默,陳昴詳細解釋道:“我仔細回想過那一天的細節,母親帶著我佈下的那個陣法,我從未見過。然而,根據我學習的陣法知識,那個陣法似乎是個帶有空間特性的陣法。
這也是之前,我們一直認為她可能要釋放什麼東西,但根據本體接觸過的空間陣法記憶,按照陣紋的排布,我判斷那個陣法應該是某個入口,不像是出口陣法的排布。
如果這不是一個出口陣法,母親是要放什麼進去呢?
根據你之前的推斷,那些異魔族應該是來處理‘詛咒’之力的,那麼他們其實是針對母親而來的。那麼,我是不是可以這樣判斷:母親知道異魔族在找她,她在那裡要開啟一個入口,讓我們母子兩人躲避異魔族的追殺?
可是這裡就有一個矛盾點:如果母親這時是被‘詛咒’佔據的狀態,她已經被打斷了施法,那麼她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動用‘詛咒’之力,非要等到被殺死才讓‘詛咒’全面爆發?
而且,從記憶中看,我也被‘詛咒’附體過,僅僅是受到一絲‘詛咒’之力的侵蝕,那力量就不受個人控制。按照母親死後爆發的情況,她體內的‘詛咒’之力與我根本就是水滴與江河的區別。
但是母親與姑姑對戰之時,她明顯在壓制著‘詛咒’的力量,這根本無法解釋。
這麼多違反常理的情況,讓我對這一天發生的事情產生了懷疑。
因此,我就會想,母親為何要讓我帶著家族秘寶去找她?她其實完全可以直接去家族取走秘寶。
我判斷,母親知道自己身負‘詛咒’之力,而且正在受到異魔族的追殺,因此不能返回陳家,避免家族遭受滅頂之災。
那麼,她為何一定要那秘寶呢?
應該是陳家秘寶與‘詛咒’之力有某種特殊的關係。
於是,我就大膽推測,如果在我帶著秘寶見到母親的那一刻,某種契約就已經達成。實際上,母親已經獲得了自由,她需要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將秘寶和‘詛咒’全部送走。
神奇的是,順著這條思路,後面的矛盾就全部解開了。母親應該是知道‘詛咒’的可怕,她帶著我收集材料就是為了開啟某個空間,把這可能帶來劫難的‘詛咒’送走。
現在想來,母親原本並不需要那麼久來收集材料。之所以她要拖慢進度,一方面是因為她需要躲避陳家和異魔族的搜尋,一方面應該是那秘寶和‘詛咒’之間的契合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也許還有一方面是因為母親意識到了什麼,想要與我多相處一段時間。
可似乎這場劫難是上天註定的。在關鍵時刻,施法儀式被同時趕到的異魔族前鋒和陳鳳姑姑聯合打斷。
母親異常憤怒,但對陳鳳姑姑還是處處留手。之所以這樣,恐怕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已定。她有某種理由不能讓‘詛咒’之力落入異魔族手中,於是賣了個破綻,讓陳鳳姑姑收回了已經與‘詛咒’之力完全契合的秘寶。
然後她獻祭自己的生命,藉助最後的‘詛咒’之力製造了玉石俱焚的假象。而她之所以將殘魂和一小部分‘詛咒’寄宿在我的體內,恐怕是她已經看到了我的死劫,想要護我最後一程。
我一直感到很奇怪,為什麼我手上的‘詛咒’延展得如此緩慢。其實,這是因為母親的殘魂一直在默默守護著我。
那麼,後面的事情也就都清楚了。母親的自殺並未騙過聖族,但他們並不知道‘詛咒’已經轉移到了秘寶之中。而在最後一戰中,我暴露出了‘詛咒’之力,最終被異魔族大軍殺死。
然而,聖族萬萬沒有想到,機緣巧合之下,本體的靈魂神奇地奪舍了我的身體。在奪舍之後,本體清除了‘詛咒’的痕跡。
等到聖族開始回收‘詛咒’遺物之時,他們卻沒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