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檢查。」
「我幫你檢查。」
蔣鐸奪過了她手裡的單子,掃了一遍,果真還檢查出了問題。
他頎長的指尖,點了點她名字,有點無語:「你自己名字都不會寫了?」
陸呦一看,果不其然,陸呦的呦,少寫了一個口,寫成了幼。
陸呦趕緊說:「寫廢了,那我重新填一張表吧。」
工作人員又耐心地給陸呦重新拿了一張申請表。
蔣鐸看著陸呦心虛的模樣,心裡大概也有數了。
眼角浮起一抹自嘲之意。
就在陸呦即將落筆之際,他奪過了陸呦手裡的表,揉成了團扔進垃圾桶,然後不由分說地拎著她離開了民政局。
「幹、幹嘛呀!」
「不想結了。」
陸呦不解地看著他:「真不結了?」
陽光透過梧桐樹葉,在他身上灑下稀疏的光斑,面板也被陽光照得彷彿在發光。
「你確定?」
蔣鐸極力壓下眸底的晦暗:「算了吧,老子當狗。」
陸呦鬆了一口氣,然後拍拍他的肩膀,輕鬆喊了聲:「蔣小狗。」
「嗯。」
「學狗叫一聲。」
「汪。」
陸呦臉上總算浮現了笑意,燦爛盛開,嘴角的小酒窩清甜如蜜。
這是他與她重逢以來,第一次見她這般發自內心的笑。
蔣鐸覺得,能得到她這樣輕鬆的笑容,別說學狗叫,就算讓他趴在地上爬幾圈,他都心甘情願。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回去吧,膽小鬼。」
「你才是膽小鬼。」陸呦不甘地說:「反悔的人可是你。」
「嗯,是我。」蔣鐸瀟灑地揚了揚手:「上班了。」
「拜拜。」
轉身離開的那一刻,他臉上笑意頓散。
眼底湧起一陣失落。
陸呦邁著輕快的步子回到了家,老爸陸雲海已經回來了,正戴著老花眼鏡,檢查著陸呦禮服上的刺繡——
「怎麼接了這活兒?禮服可不好改,尤其是這種有設計師風格的高定款。」
「我以前沒做過,想要試試。」陸呦解釋道:「萬一改好了呢。那位夫人看著好像也很珍愛這條禮裙,這是她女兒送的。」
「初生牛犢不怕虎。」陸雲海語氣裡帶了幾分責備:「你才吃幾年飯,就敢包攬這種大師傅都不敢接的活兒。」
「爸,你看我畫的設計圖,我準備給她繡一個燙金蝴蝶。」
陸呦將自己的設計繡圖拿道陸雲海眼前:「如果能還原到這套禮服的缺陷位置,效果肯定棒的!」
陸雲海不懷疑陸呦的審美和眼光,只是擔憂地說:「設計圖和手工刺繡,兩回事,你能保證不走樣?」
「我試試嘛,尚夫人說了,要是做壞了她也認,不會叫我賠錢。」
陸雲海知道小姑娘有野心、也有實力,只好道:「有問題的地方來問我,不要自己瞎嘗試。」
「知道了爸!」
陸雲海以前掌控整個陸氏集團的生意,旁人看到的都是光鮮亮麗的一面,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實也有非常豐厚的設計縫紉經驗,是一步一個腳印爬上去的。
陸呦看著他鬢間的白髮,她只想讓他在有生之年,看到陸氏集團東山再起。
陸雲海漫不經心問:「你大清早幹嘛去了?」
陸呦默默地將戶口本往身後藏了藏:「沒幹嘛呀。」
這時,陸寧叼著根黃瓜走進來,說道:「姐結婚去了。」
「什麼?」
「別聽他胡說!」
「你和誰結婚?許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