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輕愁,偶爾低頭垂眸時,便如一朵被雨水澆打得快要從枝頭脫落的雪白玉蘭,頗為惹人憐惜。
正因為如此脆弱,才會在被湘王凌辱之後斷了生機,不惜懸樑自盡。
想到陵原縣君的悲慘下場,華陽對湘王妃的觀感越差。
誠然湘王才是罪魁禍首,可湘王妃也是個助紂為虐的,如果不是她出面邀請陵原縣君,陵原縣君一個深居內宅的寡婦,豈會冒然去拜訪一個壓根不怎麼熟的宗親?既然是湘王妃邀請的,她為何會讓陵原縣君落單?顯然是湘王提前與她打了招呼,夫妻倆聯手誘陵原縣君入網。
心裡不喜,華陽面上丁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就像一個從京城來的受寵公主,不冷不熱地招待著兩位遠房宗親。
紀老夫人最先告辭。
華陽也沒留她,只請了親嫂子與湘王妃、陵原縣君在寧園共用午飯。
飯後,陵原縣君也告辭了,湘王妃繼續喝著茶。
華陽看出她的意思,對俞秀道:“大嫂困了吧,你先去客房休息,我與王妃再說說話。”
俞秀懂事地跟著朝雲走了。
她一走,湘王妃笑著對華陽道:“公主遠道而來,我與王爺還特意為你備了兩份禮物,以表心意。”
華陽笑道:“您與王叔太客氣了。”
先前她對夫妻倆都以“王爺”、“王妃”相稱,偏偏在聽到有其他禮物時改了口。
湘王妃想,這個美人公主還真是個貪財的。
誰還嫌銀子少呢,皇帝都貪財,更何況公主。
湘王妃有了把握,等候在馬車旁的丫鬟將禮物送過來,湘王妃親自給華陽介紹:“這幅是前朝徽宗所作《竹禽圖》,老王爺偶然得之,王爺說他是個俗人,不懂欣賞字畫,此圖繼續放在王府也是暴殄天物,聽聞公主喜好丹青,不如送給公主品鑑。”
華陽在湘王妃緩緩展開《竹禽圖》時,難以察覺地吸了口氣。
湘王妃只當沒聽見,等華陽耗時一刻鐘才艱難般收回賞畫的視線,湘王妃再開啟
華陽收了湘王送的禮, 接下來還有一番計劃,便沒打算留俞秀在寧園用晚飯。
只是客套還是要客套一下的,湘王妃離開後, 華陽去見俞秀,提議讓俞秀在這邊歇晌, 順便陪她吃個晚飯。
俞秀惦記著丈夫還要登門找小叔子說話,笑著應了。
華陽:……
這不太符合俞秀的性子!
幸好於她的計劃也沒有太大影響。
她叫朝雲跟廚房說一聲,晚上多添兩個陵州這邊的名菜,應該會符合俞秀的胃口。
傍晚,陳敬宗回來了, 得知大嫂在, 他來棲鳳殿見個禮, 對華陽道:“有些公務要處理, 你們先吃,我忙完再說。”
華陽很少見他這麼正經, 信以為真。
俞秀卻想, 小叔一定是因為她在, 不好留在這邊。
陳家的下人都說小叔粗獷,沒有丈夫、三爺身上的文雅, 可俞秀回憶著她與小叔的幾次見面, 小叔只是不愛笑,該有的敬重都沒有少。
因為自己,竟讓小叔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別的院子用飯, 俞秀心中愧疚, 小聲對華陽說了實話:“公主, 其實是大爺說他飯後會來接我, 趁機與四弟說些事情, 我才留了下來,不然哪好意思打擾你與四弟。”
華陽一怔:“大嫂怎麼不早說,我好把大哥的碗筷也預備了。”
俞秀紅著臉道:“他不想給公主添麻煩。”
華陽明白了,笑道:“大嫂回去跟大哥說一聲,叫他以後別再這麼客氣,咱們兩家同在城裡,本就該多些走動。”
俞秀點點頭。
妯娌倆氣氛和諧地用了晚飯,不多久,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