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信仰之力,裴修篁身軀微微一動。
她偶爾做過這樣的夢,不過很雜亂。夢中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一群衣冠完全不同的人對著一顆巨竹跪拜……
“這一次,他們要舍你而親臨,使得同眾生之間沒有隔閡。原因一定很簡單。”
“就是信仰之力不夠,信仰之力的匱乏,一定會導致他們的神通之力的削弱,導致了他們今天的行動。”
“因此,他們急需獲得信仰之力,在極短的時間內獲取,以使得神通增強。所以,一定有什麼變故發生。他們需要強大的信仰之力,來增強神通,以便應對危機。”
範逾幾乎知道變故是什麼,只是沒有告訴裴拂衣
裴拂衣聽得雲裡霧裡,任由範逾自思自說,也不去打擾他。他心裡面焦躁,其實也沒有聽進去什麼。八十始修真,短短月餘的時間,就進入凝元境了,正是窮就天地奧妙的時候,可不能被任何事情打斷。
範逾突然看向裴拂衣,道:“你怕不怕死!”
“我……”裴拂衣支支吾吾,他實在怕極了。
“你臨死才修真,今天已然是凝元士了,具有非常強大的天賦。肯定想要走得更遠,肯定還是怕死的。不過,這不叫怕,這是對道的渴望。”
“對對對,對道的渴望,我實在太渴望了,”裴拂衣點頭如搗蒜,挨近範逾,“知我者,唯有門主!”
裴修篁聽不得裴拂衣有任何危險,可能興非常小的、非常遙遠的,略有潛在之可能的,也都不行。她的眼眶開始泛紅,拉住範逾的衣袖,道:“門主,你一定要救我父親。”
裴修篁身材修長,站立時真如一顆竹子。
範逾覺得很奇怪,裴修篁這種氣質絕非凡人所能擁有。一種高遠,從遙遠的時空而來,透出蒼涼。她的氣質分明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就是五靈之祖的氣質。
然而此時,她的氣質為之一變,變得沒了靈性,變得慾望渴求,或者說是一種情感,一種強烈的情感,為了裴拂衣。名義上他們是父女,但是範逾始終搞不明白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裴修篁為了裴拂衣,的確可以做任何事,以至於變成氣質迥異的兩種人。
不過,五族歷來稀少且神秘,隱藏著太多的秘密。
範逾瞥了她一眼,道:“我是鐵拳門的門主,你父親是鐵拳門的長老,我不救他,誰救他?”
範逾一定神,瞬間如高山大海,自證之力漫透。
自證之力,直達人的心靈。
聽的人,自然感覺到了安心。
“我們哪裡也不去,我們就在這裡。夜啼溫雖然是化龍士,我卻也不懼。或者用不著廝殺,我還有更好的方法對付他……”
範逾自信滿滿,父女二人也跟著信心盈身。
“他們這一次要殺你,是我親耳聽見的。是無比確定的,你們不要有僥倖的心裡,要做準備。王宮之內,不相關的人等,全部退走!”
“這樣做,會不會引起神主……他們的懷疑呢?”
“你這個王當得不怎麼樣,他們要來殺你,你還怕引起他們的懷疑?”
“是,門主。”裴拂衣慚愧不已。
實際上,迎神親臨的準備工作全部做好了,訊息也全都散了出去。好在,神主明天傍晚才到。只需要把時間隱藏起來,再改做一番工作就行了。
裴修篁道:“我立即安排。”
範逾似乎下定好了決心,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是他一開始就在想的,道:“明日迎接他們,我一個人就行了。”
“這怎麼行,不能讓門主一個人冒險。況且,我是夜啼國的王,我不迎接他們,他們也不會見門主。”
“這又有何難?”範逾的五官開始變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