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門的門主,掩面自慚,微有泣聲。
這八刀連成一個成體,形成了一個錯落有致,又不可分割的‘場景’。範逾的五感變得遲鈍起來,不過施展起玄黃生長術依舊沒有任何滯澀。此術雖為外來,可卻是從他生命的深處流淌出來的。假以時日,如果把元神鍛鍊至完美無瑕,必定會爆發出驚天的力量。
八刀間不容髮,雜沓紛呈,看起來亂,卻又有章法,形成了‘場景’,把範逾包括進去了。
無解,無解的進攻!
李殘刀不僅防禦無解,進攻更是無解!
井底之蛙,殊可悲也。
如今,能趴在井沿上看一看,才知道外面世界的廣闊。
然而,卻令人更加難以接受,彷彿心都碎了。還不如呆在井底,那樣小小的幸福,卻也可以在狹窄的空間之中盪漾,凝結,感動著彼此……
李殘刀的攻擊雖成場景,然而畢竟不是場景。範逾不是樹木,並不是不可以移動的。範逾硬生生把其間微小的縫隙擴大,遊走其間,進退趨避若神。
八刀對八拳,李殘刀不肯再多砍一刀。彷彿多砍一刀,就是佔了便宜一樣。他攻出八刀,立即收刀凝立,盡顯刀王風采。
範逾如泥塑木雕,身上有血涔涔而下。
苗見世心頭劇震,因為他感覺不到範逾的任何生機,“難道……”
所有人都擔心起來,他們如何能看見範逾的進退趨神呢?
柏長青真以為範逾死了,他竟小聲啜泣起來。
在鐵拳門的幾個月,他和範逾相處的極為愉快,認為範逾是修士之中的異類。每每談話,都可以卸下包袱,不用那麼正經,愉悅無比。那種氛圍,才是真正的修真氛圍。他立刻喜歡上了他。此時,範逾身隕,柏長青情難自禁。
柏長青雖年老,卻如孩子一樣哭了起來,“這樣的修士,天也要毀滅他嗎?”
布濁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也是哀傷。畢竟,人是自己下的命令請來的。如今,死在弱水宗,殊難向豐州交代。
如果說所有人都相信範逾死了,包括李殘刀本人都似乎覺得範逾已經死了。那麼在這裡的所有人之中只有一個人不會相信範逾死亡,那就是薛少孤了。
因為,在沒有看見範逾的祖靈護佑之前,範逾是一定不會死的。薛少孤知道,沒有人能捨棄自己最強的不用。李殘刀並不能對範逾形成碾壓,所以範逾一定沒死!薛少孤自信自己的判斷,一直諦視範逾,不移分毫。
薛少孤目光晱晱,諦視良久,也確實發現範逾的生機消失了。然而,他還是堅信,範逾定然是以玄黃生長術消解了自己的生機,使之不外露,用來麻痺敵人。
範逾死了,可是卻沒有倒下,彷彿是澆築在葫蘆峰上一樣,跟葫蘆峰連成了一體。李殘刀正準備轉身,一個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你的對手是我!”
李殘刀並不轉身,因為這一位年輕人還不值得他轉身。
薛平來了,弱水宗唯一倖存的異螺者。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彙集在他身上。
似有不解,難道是一個傻瓜?如果不是傻瓜,何以在這個時候出現?連豐州第一的範逾都死了,再來人不過是枉死罷了。
柏長青剛還在為範逾的死亡哭泣,此時忽然怒而大叫:“你幹什麼,不要命了嗎?趕緊回來!”
李殘刀卻道:“來了,就不能走了,豐州不允許異螺存在!”
“死得其所,可也!我今天就要為異螺者正名!”
“你正什麼名,你趕緊過來,你不是他的對手!”柏長青再一次大叫了起來,幾乎要衝上葫蘆峰,被布濁硬生生按住。
李殘刀笑了,彷彿聽見了非常好笑的笑話,嘲諷道:“我到要看看你如何為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