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
“多大了?”
“大的15,小的13。”
“為什麼不上學?”
車伕不想回答,卻還是回答道:“私塾一年一人需要一錠金子。”
範逾吃了一驚,知道一錠金子等於一百兩銀子,“怎麼這麼貴!”
車伕笑道:“即便是讀得起私塾,我的孩子也只能夠做人力車伕!”
“為什麼呢?”範與再一次吃驚。
車伕暗中嘲笑範逾的幼稚,道:“咱的職業是車伕,我兒子的職業自然也是車伕。”
“這也能繼承?”
“當然,你看咱的腳板就知道了。不是車伕這個職業,可沒有這麼大的腳板!”車伕很是自豪。
“假如你是賣包子的,你兒子就只能賣包子了?”
“是的。不過呢,賣包子的,還比不上咱。”
“人家有店鋪,怎麼就比不上你。”
“店鋪是租的,他們賺的大部分都給地主房東了。且比咱要累……”
“子承父業,倒也說得過去。”
“誰說不是呢?柴桑城可是文明城市,秩序井然,我們都非常熱愛它。”
“如果是青樓女子呢……”
“那她們的子女也必定在青樓!”
範逾悚然,立刻坐直身子。不知道想什麼,也不知道幹什麼。很奇怪,範逾的目光又在車伕的腳上,彷彿有什麼秘密一樣。他的腳的確與常人不同,足足有四十八碼大,跑起來又快又穩。
“恐怕,這也是失魂吧!”範逾想得很遠很深。
車伕不解,道:“貴客,您說失魂,是什麼意思。”
範逾沒接話,問道:“你一天掙多少?”
“大概100個銅錢。”
“一年就是36兩銀子,很不錯了。”
“那得一年365天不休,還有各種稅,實際能有18兩銀子就算好的了。”
“我包你三天,給你一兩銀子,你看行嗎?”
車伕咧嘴大笑,道:“求之不得,我就是今早出門的時候,左眼跳得厲害,就知道會遇見貴客,原來是您!”
車伕人到中年,卻不見疲憊之態,全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氣。範逾坐在車中與他對話,他一邊飛奔一邊回話,車不顛氣不喘。
範逾震驚於柴桑的秩序森嚴,人們被秩序束縛,一定很久很久了,或許千年,或許更遠。因為,一切開始朝著秩序演化,連車伕的腳都在這個職業上開始演化了。
範逾恍恍惚惚,若有所失,若有所悟,忽然問道:“柴桑城中,有修士嗎?”
“那是傳說中的大人物,小的實在不知道,也無緣得見!”
範逾點頭,又問道:“有什麼街談巷議,你給我說說。”
“這倒可以,不是街談巷議,是我的世交好友曹三。“
“也是人力車伕麼?”
“當然,要不然怎麼是世交呢?”車伕笑道。
“曹三怎麼了?”
“前幾天的怪事,曹三在家扶乩降神,請到一個大神。”
“扶乩?曹三有什麼心願?”
“不怕您笑,曹三一直嫉妒我的大腳。想要請神完成他的願望,擁有一雙50碼的大腳!”
“你的腳穿多少碼的鞋子?”
“48碼。”
“你繼續說。”
“說來奇怪,扶乩降神後的第二天,曹三的願望就實現了。那天晚上他疼得厲害,我曾見過富人痛風,其表情還沒有曹三的誇張……第二天,他擁有了一雙50碼的大腳。”
範逾吃驚,道:“這麼神奇?”
“當然,要不然怎麼說曹三請到了一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