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從前他們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前赴後繼地做同一件事,最後卻失敗了。他們心有不甘,靈魂不散,長流此地,等待甦醒,再來人間走一趟……
這一片廢墟究竟是何地?
難道真的有這個地方麼?
範逾來不及驚愕,因為此時只有一種情感環繞著他。這一種情感非常玄妙,它是極為高階的,比剛才的悲喜交集更加高階、更加隱秘,沒有強迫,只有吸引。
範逾感受到了一種至高的情感。這一種情感,差一點點就能昇華為另一種情感,抵達一個美妙的高度。這樣的高度是無法言喻的,範逾在想著,究竟,這種昇華了的情感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呢,現在還存在嗎?
像是能抓住,可是,這情感又如何能抓住。瞬間,範逾墮入蒼涼。蒼涼化成永恆,不知有美妙,不知有歡喜,唯世路茫然、勞生無限。
人世,沉淪了,沒有翻轉的機會。
神隱仙生,洪荒重啟。
這一片廢墟,宛如洪荒前的遺蹟。那時候,世界或許不是洪荒,而是異乎尋常地璀璨。誰也不能經受這樣的時空衝擊,範逾也不例外,搖搖欲墜。
昔日,在程時佑的牢籠之中,自己體會到了極度的痛苦,以至於快化成了虛無。如今的體驗,比以前更具衝擊姓,對生命的衝擊,對神魂深處的衝擊。不再是虛無,而是實有。範逾相信,這一片廢墟是確實存在的,是洪荒前的遺蹟。
體會著存在,範逾被那片廢墟鎖定。幸好他意志卓絕,任何時候,他都不會受制於人,而是爭取主動。即便是情感和思想,他都是充滿者絕對的警惕。
否則,焉能走到現在。
意動相生,金橘色的光芒乍現。頭顱大小的火流星呼嘯而前,擊向那些殘破的驚天大柱。可是火流星飛去,變得越來越小,消失不見了。而那些巨大的柱子,還像是停在眼前一樣。
塵埃不動,範逾陷入了枉然。這一切又是幻象,煌無憂不見了,只剩下了他的聲音,“這裡是蒼涼所化,也是我的感情所化。神絕仙連,五族蒼涼。以血祭奠,神國在現!”
“這是什麼地方?”
“神國廢墟,五族遙遠的家鄉!”
範逾悚然一驚,又嗤笑道:“裝神弄鬼!”
煌無憂沒有不快,而是惆悵道:“我們本就是神,何必裝呢,這一點也不好笑。”
範逾試圖激怒煌無憂,然而煌無憂並沒有上當。
這個煌無憂的確古怪至極,這裡不知道是幻境還是什麼奇怪的地方。可是自己的火流星絲毫沒有作用,全都打入了無物之陣。那些柱子明明巨大,像是近在眼前,可是卻如同在星空的彼岸……
範逾何其敏銳,瞬間就意識到了,這裡極有可能不是暴力能解決的。更為可怕的是,自己被這洪荒前鎖定,洪荒後的標準全都被剝奪了。換言之,剛才自己全力一擊,很有可能是幻相,而真正的自己並沒有發動進攻。或者說,自己只是發出了很少的進攻,但是在這幻境之中被放到很大……
實際的存在,已經模糊了,範逾大驚失色。
煌無憂絕對可怕,神國廢墟竟然隱隱要剝奪自己的存在!
沒法參考,範逾敏銳的五感此時一點作用都沒有。他不由得汗流浹背,也暗道自己命苦。自上一次和煌無憂分別,也沒有過去多少日子。這些日子,自己的進步堪稱驚人。可是今天在天都鎮,又成了這個樣子。
天下,還有多少妖異?
或者,哪裡都是妖異!
這個世界,看不懂!
範逾知道,現在只剩下自己的聲音沒有被剝奪,因為煌無憂聽得見,“你約我來殺段英,今天這又是怎麼回事?”
範逾是拼命的,也是善於拼命的,他並不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