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隱在牆角沒有現身,除了時暮和傅雲深外,進來的周植和蘇天磊都看不到他。
蘇天磊被周植推搡的一個踉蹌,他堪堪穩住身子,整理兩下衣服後,神色傲慢:“怎麼著,想弄死老子?”
周植抬起左腳踹上蘇天磊屁股,“去你媽,怎麼和暮哥說話呢。”
“暮哥,就他?”蘇天磊嗤笑聲,打量著時暮的一雙眼裡透著濃濃的不屑和嘲笑。
“我看你現在就是個弟弟吧。”眼神有意無意的向她腿間掃。
周植擼起袖子,把他按在地上又是一陣猛踹。
蘇天磊也是個驢脾氣,即使這樣也沒開口求饒,抱著頭只哼唧,一邊哼唧一邊罵周植的祖宗十八代。
“周植。”
耳邊,傅雲深的聲音清清冷冷。
周植微喘著氣,鬆開了蘇天磊。
時暮走到蘇天磊身邊,他臉上像畫布一樣青紫一片,舊傷新傷加在一起有些慘不忍睹。
看著緊繃唇瓣的蘇天磊,她那好看的眉頭挑了挑,語調不緊不慢:“聽說你經常纏著貝靈,還欺負和她走近的男生?”
蘇天磊別開頭不說話。
時暮眼角低低垂著:“你今天把我叫上天台是做什麼呀。”
蘇天磊哼笑聲,慢慢扭頭看向了她,一字一句道:“這天台死過人,你知道嗎?他啊,就喜歡你這樣的小白臉,一會兒等他出現,看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真是不知好歹。
時暮臉色沉下,抬手打了個響指。剎那間天色忽變,陰風捲起地上灰塵,她眼珠漆黑,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沉默的樣子讓蘇天磊想到從地獄而來的亡靈,硬生生讓他打了個冷戰。
下一秒,他看見死去學長的怨靈出現在了時暮身後,蘇天磊還沒來得及得意,時暮那乾淨清潤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你說的是他嗎?”
男鬼沒了一隻手,面目依舊可憎,他站在時暮身後,很虔誠,或者說是畏懼。
蘇天磊嘴唇顫抖,表情不像之前那樣輕鬆。
“你……”
“學長死了幾年,正在找一個替死鬼,他相中了你。”
蘇天磊臉上一下子沒了血色。
男鬼配合的舔了下嘴唇。
時暮強抬起蘇天磊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我一直沒說過,我生在苗疆黎族,祖上八代都是靠驅邪降魔為生,雖然到我這兒失了手藝,但我耳濡目染也學得些皮毛。”
時暮手上用力:“我鬼見都愁,還怕你一個蘇天磊搞我?”
蘇天磊嚇得整個牙齒關節都在抖,他艱難開口:“你、你想怎樣。”
“第一,不準糾纏貝靈,不準靠近她十米之內。”
“第二,我驅鬼要錢,三萬幫你解決這個麻煩。”
“……??”
蘇天磊面容扭曲,怒吼出聲:“你他娘敲詐!”
“就準你欺負無辜學生,就不准我敲詐了?”他硬氣,時暮比他還有硬氣,“今天我還就敲詐你了!你看到這個鬼了嗎?”
時暮指著男鬼,在場人都沒反應過來時,扯下男鬼一根手指頭就擰巴擰巴塞到了嘴裡。
“臥槽——!”
這個臥槽是時暮和周植同樣喊出來的,蘇天磊已經震驚的言語不能,傅雲深早就看破了紅塵,此時望著周植和蘇天磊那沒見過世面的表情,他暗暗嘲諷,且有些隱隱得意。看樣子和他們比起來,自己表現的非常沉穩大方。
“你又燙嘴了。”傅雲深問,是肯定的語氣。
時暮燙的紅了眼眶,她舔舔上舌,哭喪著臉:“燙起泡了。”
傅雲深一臉淡定:“沒事,回頭去校醫那邊拿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