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蘇克薩哈、洪承疇等人緩步走到灞河南岸,看著對岸高高飄揚的天子大纛,看著成片的簡易軍帳,看著帳篷之間升起的裊裊炊煙,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多鐸和尼堪等人,臉上各有表情。
洪承疇眼神變換:
“想不到陛下有如此武略!松錦之戰時,難道真的是我錯了?陛下的催促是對的?是我能力不濟,才導致了十三萬大軍的慘敗?”
想到這,他一陣自卑,又一陣後悔:“我……哎……悔不當初啊!可惜……大明再也不可能接納我了!”
多爾袞面上毫無波瀾,但是心裡早已經掀起滔天駭浪:
“多鐸竟然真的被捉了,崇禎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為何敢帶著幾千人,明目張膽的出現在河對岸,肆無忌憚的表明身份?”
蘇克薩哈哪能任由明軍侮辱多鐸,一時間急火攻心:“主子,讓奴才帶人過河,救豫親王回來吧!”
多爾袞微微搖頭:
“崇禎帶著這麼點人馬,亮出天子旗,又讓咱們看到多鐸,他為了什麼?”
蘇克薩哈經過點撥,心裡一震:
“難道,南朝皇帝希望我們不由分說衝過河?”
洪承疇點頭:“事出反常必有妖,河對岸和不遠處的山林裡,必然有伏兵!我們絕不能上當!”
這時。
崇禎得到訊息帶人來到河邊,和多爾袞遙望,淡淡的道:“王世忠,你問問,對面的是野豬皮家的獾兒子麼?”
王世忠立刻走上前,用滿語大喊:
“大明皇帝聖諭:對岸的人是不是愛新覺羅家的第十四個兒子多爾袞?”
多爾袞聞聲道:“洪先生,回覆他!”
洪承疇上前用漢語大喊:
“這位正是大清攝政王!”
對岸,王相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陛下,剛剛回話的那個人,竟然是逆賊洪承疇!他已經剃髮易服,徹底成為韃虜了!”
崇禎面無表情:“你去罵他!”
王相堯點頭,走到河水邊,清了清嗓子嘶吼道:
“洪承疇,洪賊,你就是個不忠不孝的畜生!”
洪承疇正等著“兩軍交涉”,不想聽到了對自己的謾罵,臉色唰的黑了。
王相堯繼續輸出:
“洪承疇,爾身為大明之臣,因畏死背叛祖宗,辜負君恩,投降建奴,隨大明之敵南侵大明之土,屠殺大明之民,爾心之毒,猶如蛇蠍,爾之所為,猶如狗彘,你何顏再見生身父母?”
“爾必將遺臭萬年!”
崇禎怒道:
“王相堯,你喝墨水吃論語長大的麼?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罵人為什麼這麼文縐縐的?拿出你太監的架勢,往髒裡罵!”
王相堯聞言抖擻精神,身子一斜歪,左手叉腰,右手做了個蘭花指,伸向對岸,張開利口:
“洪承疇癩蛤蟆插毛,你算飛禽還是走獸。
你臉比你屁股大,左臉欠抽,右臉欠踹,驢見驢踢,豬見豬踩,踩不出屎來,算你拉的乾淨!
咱家左看右看,你五行缺德,八字犯賤,生兒子不帶把……
洪承疇,是誰沒穿褲子出門,一不小心沒避好,露出你這大!傻!吊!”
洪承疇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忍不住大吼:“你罵的挺髒啊,今天拉完屎沒擦嘴嗎?”
王相堯明顯一愣:【洪承疇居然是個高手!】
他拿起鞭子,走到多鐸身邊,猛地抽了一鞭:“洪龜孫,咱家抽你主子呢,你叫兩聲,顯得忠心點吧!”
多鐸一臉迷茫的看著眼前的死太監:
“你們罵你們的,沒由來的抽我做什麼?”
“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