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釘崎的恐怖蛋糕,他還受到了伊地知先生的鋼筆,夜蛾校長的十字繡,胖達學長愛的抱抱……以及五條老師的《甜食指南》。
校舍在半個月以後終於修建完畢。
戶枝的行李最少,到哪都是兩個行李箱,搬回去一趟就能結束。所以他把車上的位置讓給了釘崎,自己走路返校。
行李箱的輪子滾動在人行道上,發出“咕嚕嚕”的摩擦聲,好在白日喧鬧,並不擾民。
就在戶枝走到一座商住兩用樓下時,他餘光瞄到一抹黑影,猛地丟開行李箱,向前飛撲而去。
不遠的上空,一位穿著黑色制服的少年以俯衝大地的姿態不斷墜落,他的臉迎著阻力彷彿被數隻手向上拉扯著,滿是與年紀不符的猙獰和憤慨。
如果直接用雙手去接,即便是身體素質優越的戶枝也承受不住下墜的重力,至少會雙手骨折。
千鈞一髮之際,戶枝拉起一樓陽臺曝曬的被單,用力一卷充當緩衝帶,同時用咒力減緩他下墜的速度。
轟隆。
在路人的驚呼中,二人雙雙倒地。
戶枝甩了甩胳膊,骨頭完好,似乎只是輕微挫傷。
他低下頭對少年道:“別激動,我幫你叫救護車……”
“你是異能者?!”
少年打斷戶枝的話,雙目赤紅,聲音激憤,臉上籠罩著濃重的絕望。
戶枝這才注意到他的不對勁,然而來不及了,下腹驟然一痛。
難以置信地低下頭,戶枝看到殷紅的血色自他的白襯衫上漾開。
刺傷了自己救命恩人的少年,大笑著揮舞美工刀。
“你不是有超能力嗎,為什麼還會受傷,說話啊你!”
戶枝五指捂住腹部,額頭直冒冷汗,汗水融化的視線裡,虎杖一腳踹飛了性格扭曲的少年,在他輪拳前伏黑攔了下來,結果釘崎補上了傷害,伊地知焦頭爛額地打電話。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混亂中心的戶枝,可憐兮兮地躺上了救護車。
送進醫院,縫完針,戶枝軟綿綿地躺在病床上等麻藥過勁兒。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的太快,戶枝還是有點懵,感覺不太真切。
虎杖他們因為太吵了,被護士強勢趕了出去。伊地知裝外套掛在胳膊上,領帶扯得鬆鬆垮垮,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忙前忙後。
等警察結束例行問話又誇張了戶枝的見義勇為之後,伊地知先生才終於得以喘一口氣,坐在床頭向戶枝解釋來龍去脈。
“這次的事故根據警方的調查,傷你的少年確實是失足少年,他因為個性懦弱在學校遭受了長達三年的校園暴力,向父母祈求輟學無果,一想到高中可能會繼續遭到霸凌,便決定輕生。”
伊地知嘆氣道:“他是未成年人,精神又不穩定,恐怕很難定罪。”
麻藥的效力漸漸退去了,腹部隱隱作痛的同時,大腦清明瞭起來。
戶枝動了動乾裂的嘴唇說:“他叫我異能者。”
“是的,”伊地知彎下腰壓低了聲音說,“我猜他曾經購買過‘催眠麥克風’,已經聯絡其他監督去他的學校探查了。”
沒有能力的普通人購買麥克風自然是為了報仇。
戶枝默然。
咒術的“咒”真的是詛咒,咒術師自出生起就深陷其中,而普通人一旦觸及就會變得瘋狂。
戶枝調轉視線,望著窗外,悠悠撥出一口濁氣。
過去無法更改,現在難以控制,未來不可預期,但至少,他們正在努力轉變。
五條悟聞訊趕來的時候,戶枝已經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畢竟傷的不重,恢復的也快,沒資格浪費醫院緊張的床位。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