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釘崎擺擺手,目光一轉,轉向了正在書桌上練字的戶枝。
手握深藍色的鋼筆,戶枝一筆一畫,極其專注地描摹著線格內的漢字,他周身自有一種氛圍,讓人光看著就能定下心神。
平日裡大喇喇的釘崎不由自主地放輕了手腳,小聲問道:“佐藤君你在寫什麼?”
“為什麼佐藤是‘君’,我就是‘喂’、‘你’啊。”
虎杖放著正門不走,翻窗而入,毫不客氣地打破戶枝營造出來的靜謐空間。
和他一起慢跑的伏黑望著窗臺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由前門繞進來。
釘崎在虎杖頭上一敲:“混蛋,會不會讀空氣啊。”
虎杖齜牙咧嘴:“空氣不是用來呼吸的嗎?”
話不投機半句多,釘崎放棄與之溝通,扭頭對戶枝說:“佐藤君我們繼續聊。”
戶枝停下筆,把鋼筆放到一邊,解釋道:“我在抄《古今和歌集》,希望能借助古人的智慧啟發我創作的靈感。”
“哇,好有詩意啊!”釘崎大讚。
虎杖吐槽:“說得好像你看得懂一樣。”
釘崎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咬牙切齒地說:“輪不到你來說我!”
戶枝眼看一場大戰在所難免,溫聲道:“其實我想過用你們的名字寫詞,類似於藏頭詩那種。”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兩人的視線立刻匯聚到了他的身上,就連悶不做聲的伏黑都稍稍抬起了頭。
戶枝從容不破地開口:“首先是釘崎同學。”
釘崎一臉期待。
深知戶枝水平的伏黑默默伸出腿,隨時準備拉架,避免同室操戈的慘劇。
戶枝柔和的聲線在細雨聲中綿長地鋪展開來——
“叮鈴風聲響。
騎馬倚斜陽。
夜燈照路長,
牆外野花香,
微風拂我面。”
伏黑惠:咦?
無論好壞,聽著倒是挺正常。
釘崎野薔薇的客戶滿意度達到百分之百,不吝嗇地丟出誇獎之詞,聽得第二位客戶迫不及待地催促道“我呢,我呢”。
戶枝剪手在身後,背景是蔥鬱的林木,眉宇間有著少年人難見的寧靜悠遠,他就像隱居深山的世外高人,送給遠道而來的赤發少年四句箴言。
“虎頭虎腦,
仗義執言,
悠著點吧,
人沒事就好。”
虎杖:說得好!
虎杖:啊哈?
虎杖:一點都不押韻,太敷衍了吧。
釘崎野薔薇笑得花枝亂顫,伏黑也幸災樂禍的“噗嗤”了一聲。
慢半拍反應過來的虎杖悠仁張牙舞爪:“還有伏黑呢,我不信他比我好。”
戶枝沉吟道:“伏黑同學比較特別,他的是一首預言詩。”
伏黑惠頓時有了不詳的預感。
“不,我就不用……嗚嗚嗚。”
釘崎和虎杖配合默契,一個架住他的胳膊,一個捂住他的嘴,強迫伏黑接受命運的決裁。
釘崎目光炙熱:“佐藤君你念,我們聽著。”
伏黑:“≈ap;!”
戶枝嘴唇開閡,緩緩吐出九個字——
“伏黑惠,
黑著臉,
會生氣。”
伏黑:o(一︿一+)o
戶枝老神在在地說:“你看,生氣了。”
虎杖極其配合地大聲道:“真的哎,佐藤你是預言家後裔嗎?”
伏黑:(╬▔皿▔)
如果眼睛可以飛出刀子,他們已經血濺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