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誰打?
陸眠剛剛滑開手機螢幕,一個電話就走了進來,螢幕上閃著兩個字:徐沉。
她的心猛地一提,手機被她放在了桌上,她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竟然不敢去接,鈴聲響了約莫半分鐘,就在陸眠抓起手機滑開螢幕的一瞬間,對面傳來了忙音。
陸眠再也碼不下半個字元,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馬路上飛速掠過的汽車濺起層層水花,路上行人撐著花花綠綠的傘,邁著大步子走在路上,神色匆忙,街道被雨水沖刷得鋥亮,雨水順著斜坡流入下水道中。遠方雲層裡黝黑,隱隱滾著白光驚雷,耳膜鼓動。
陸時勳離開的時候,天色如斯。
她的心隱隱不安,拿起手機撥回了徐沉的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
怎麼會不接電話?
接電話啊!陸眠手劇烈地顫抖著,手機滾落,重重地摔在地上,螢幕碎裂。
陸眠迅速撿起手機,再打過去的時候,徐沉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陸眠再也待不住了,拿了大衣匆匆走出了寫字大樓,剛剛走出去,陸眠就接到了沈溫良的電話:”陸眠,去三院,eric出車禍了,我現在在郊外正要往回趕,你快去看看。”
陸眠腦子轟的一聲,與此同時又是一聲驚雷,她徹底愣住,整個人站在雨中,不知所措。
不能這樣,一場大雨帶走了她的父親,不能再把她的徐沉也帶走!
她突然拔腿就跑,在雨裡狂奔了一陣,引來不少人的注目,才發現自己跑錯了方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胡衝亂撞,她的腦子整整無序能有半刻鐘,終於開始回過神來,匆忙跑到大馬路上,攔了一輛計程車。
一路上司機都不住地回頭看他,有些無奈:“小姐,你別哭啊,我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往醫院趕了。”
陸眠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全身心地投入到嚎啕大哭中,她絕望的哭聲與窗外的陣陣雷聲交相輝映。
手術室外面,c的隊員陸陸續續趕到醫院,圍著交警打聽情況,當時開車的是藤木,徐沉坐在副駕座,十字街頭,大雨中一輛貨車突然從右側開過來,直接將轎車撞飛了出去,徐沉在右邊的副駕座傷勢嚴重,正在搶救,而藤木只是手腕受了點傷,現在沒有危險了。
大夥都是心焦火燎地站在手術室外面,沈溫良一路飛奔趕了過來,揪起交警的衣領大嗓門地喊道:“媽的,那個貨車司機呢?我兄弟要是有事,老子絕對饒不了他!”
……
陸眠一個人坐在地上哭得天地動容,誰都拉不起來,最後唐時醫生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走到她身邊蹲下來細聲細語地安慰,陸眠完全沉浸在再寄悲愴的情緒裡面,無法自拔,一聲聲叫著他的名字。
“不能這樣…”
不能把他也帶走。
終於蘇懸被她搞得心煩意亂,走過來怒聲罵道:“人還沒死呢!哭什麼哭,不晦氣啊?”
“別說了。”toy過來拉住蘇懸。
就在這時候,醫生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陸眠連忙起身,擦乾了眼淚跑過去問情況,醫生說道:“身體沒什麼大礙,就是有些輕微腦震盪,現在人已經沒事了,可以進去看他,但是不要太多人,去一個就行了,病人需要休息,誰是家屬?”
“我是!”陸眠和蘇懸同時開口了,醫生看了看陸眠:“剛剛在外面鬼哭狼嚎的是你吧,你還是緩緩吧,病人現在情緒不能有波動。”說完對蘇懸說道:“你進去吧。”
蘇懸瞥了陸眠一眼,冷哼一聲,跟著醫生就進了手術室。結果沒兩分鐘,蘇懸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神色頗有不甘,咬著牙看向陸眠:“eric要見你。”
陸眠趕忙用袖子擦乾了眼淚,然後走了進去。
徐沉安靜地躺在病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