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鐵崇不由得面露憂色。
“蕭先生的事,先生可知道了?”
“知道。”
“先生怎麼看。”
“大人該問,陛下怎麼看。”一開始,風姜也自納悶,後來才想起此人原是寧缺初戀的兒子。沒人比他更能牽動皇帝的神經。
鐵崇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只覺得整個腦袋似炸開一樣疼。他斷案無數,素有青天之稱。能讓他如此力不從心的。除卻御座上的那人,又還有誰呢!他覺得自己明日有必要在朝會上與皇上議一議此事了。
“請先生與在下一同入朝,面見陛下。”
……
這是科舉後的第一次大朝,自然分外典雅凝重。
唐玄宗開元末中書舍人賈至曾有“銀燭朝天紫陌長,禁城春色曉蒼蒼。千條弱柳垂青鎖,百囀流鶯繞建章。”之句。
二人穿戴整齊,正欲登車,忽聽得一群白衣幼童唱道:“白衣相,衣白帽。娶了公主,入了廟。禍星降,覆帝冢,到頭不過一場空。”
“是誰教你們說這些話的?”鐵崇聞言大驚,轉眼看向風姜。後者只是誠懇地搖了搖頭。
鄉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按理說這個時辰的京城並不該有如此情形。
那些幼童也不答言,哈哈一笑,便四散而逃。
鐵崇沉吟半晌,一把奪過隨從的馬匹,飛馬向霧中若隱若現的硃色宮牆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