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原本如死寂般昏迷不醒的昌平侯,其緊閉的雙眼終於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緩慢撬開似的,緩緩地睜開了一條縫隙。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條縫隙逐漸擴大,最終完全張開,露出了他那雙略顯迷茫和疲憊的眼眸。
當他那剛剛恢復些許清明的目光掃視到四周時,竟發現周圍不知何時已經圍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這些人的表情各異,有的關切、有的焦急、還有的面露好奇之色。
而昌平侯則在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震驚得目瞪口呆,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驚愕的神情。
他茫然無措地張了張嘴,聲音略帶顫抖地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位自始至終都緊緊攙扶著昌平侯的官員,此刻仍未從之前那令人膽戰心驚的一幕中完全回過神來。
只見他面色蒼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雙手也因為過度緊張而微微顫抖著。
不過,在深深吸了幾口氣之後,他總算是稍稍穩定住了心神,定了定神,然後才用略微沙啞的嗓音回答道:“昌平侯大人啊,您方才毫無徵兆地突然暈倒,可真是把下官給嚇得魂飛魄散!”
聽到這番話,昌平侯那原本混沌的腦海中,如同閃電劃過夜空一般,瞬間閃過剛才的畫面。
剎那間,他只覺得心臟猛地一抽,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痛如潮水般洶湧襲來,令他幾乎無法呼吸,更難以忍受。
“昌平侯,若是您心中有何不滿之處,不妨直言相告,切不可將所有情緒都深埋心底,以免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站在一旁的柳乘雲輕聲說道,語氣看似溫和,但在昌平侯聽來卻宛如一道驚雷炸響在耳邊,充滿了無形的威壓與威脅。
面對柳乘雲的話語,昌平侯一口血差點噴了出來,他就是有不滿,可是他能說嗎?
只怕說出來,他們兄弟倆能立刻拉著他去柳乾坤面前,只能硬生生地嚥下喉頭那即將噴湧而出的一口老血。
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故作鎮定地回應道:“太子殿下實在是多慮了,微臣對您忠心耿耿,又豈會做出那等出爾反爾之事呢?”
然而,他那微微顫抖的身軀以及咬緊的牙關,卻無一不在昭示著他內心真實的憤怒。
位於人群之後的柳扶風,一直緊繃著的心絃終於稍稍鬆弛下來。
他暗自慶幸,還好情況並非如自己所擔憂那般糟糕,如果真的將對方氣出個三長兩短來,恐怕自己往後也難以問心無愧地接手旭升錢莊了。
就在此時,一旁的柳乘雲滿臉狐疑地盯著昌平侯,滿心困惑地追問道:“那你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呢?”
畢竟,若不是因為剛才所說之事,又會是什麼原因能讓眼前之人如此氣惱?以至於這般怒不可遏。
昌平侯深知此刻不能再有所隱瞞,否則定會讓人誤以為自己乃是那種耍賴之徒。
無奈之下,他只得老老實實回答道:“微臣方才不過是被那個忤逆不孝之子給氣壞了罷了。”
聽聞此言,眾人皆是一驚。尤其是柳乘雲更是倍感詫異,明明剛剛父還好好的,怎會突然之間就鬧到如此地步?難道說在此期間又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悄然發生?
柳乘雲心想,身為一國太子,對於朝中老臣們的身心健康,自己理應多加關懷。
想到此處,他便轉頭看向李聰,和聲細語地詢問道:“昌平侯世子啊,不知你方才究竟說了些什麼話語,竟能將令尊氣成這般模樣?”
面對柳乘雲的質問,李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躲閃起來,支吾其詞地回應道:“沒......沒什麼呀。”
然而,從他那閃爍不定的眼神以及吞吞吐吐的言辭之中,任誰都能瞧出其中定然另有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