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初宜的表現實際上很冷漠,不必要的拉扯連一次都沒有,是李文博被所謂越挫越勇的衝勁兒自我感動。
而且,那時候,初宜雖然常來找沈兆庭,但每次都帶著書包,偶爾李文博進出沈兆庭的辦公室,不管沈兆庭在不在,她都很認真地在學習。
李文博又一心只有她,對沈兆庭就是對老闆的敬重和迴避,所以竟然從沒想過,以他們倆的關係,初宜其實沒有理由那麼頻繁地過來。
老闆辦公室總不會是學習的唯一場所。
這場獨角戲般的追求結束在半個月以後。
初宜下課後,慣例在沈兆庭的辦公室看書。
李文博還在自己的工位上猶豫,要不要去泡杯咖啡給她,順便說兩句話,初宜就進來了,在門口叫他出去。
他大喜過望,跟著初宜後面,進了樓梯間。
正要開口,才見轉過身來的初宜滿臉尷尬。
「李文博,我跟你說過,我有男朋友。」
「啊?我知道,不是說娃娃親嗎?」
「我解釋過,不是娃娃親,對吧?」
李文博覺得那是她拒絕自己的藉口,但當下只能先順著她點點頭。
他沒搞懂初宜的尷尬是什麼意思,初宜說:「他今天知道了,有人天天給我送花,我跟他解釋,他非不相信,我感覺,我得再明確跟你說一次。」
李文博也感覺一股血往腦袋上沖,有尷尬,但更多的是難堪。
「你想說什麼?」
「我沒加過你的微信吧?」
「沒有。」
「送的花,我也沒收過,對不對?」
「沒。」
「那我就不欠你的,我就是想再跟你說一下,麻煩你不要再送花來了,也不要,不要再追我了。」
「是他逼你來的?他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沒有,是我自己要來……不過,我男朋友真的有病,他說我要出軌,都不理我了。」
李文博沉默再沉默。
初宜小心翼翼地問他:「你能答應我嗎?」
李文博還能說什麼。
他也覺得初宜的男朋友有病,不同之處在於,他是真心的,不像初宜的語氣。
她就有那麼喜歡那個男的?
李文博煩得要死。
哪個有成熟心智的男人,會讓自己的女朋友這麼尷尬?如果是他,他一定相信初宜。
初宜哪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太差。
直到今天,李文博才知道,那個幼稚得好像有蛇精病的男的,是他的老闆。
「所以說,」李文博有氣無力道,「沈總一直都知道……我想撬他的牆角……我沒理解錯吧?」
趙佳欣握著手機,不知道該說什麼。
太過於震驚。
李文博像是自言自語:「佳欣姐,我是不是該打辭職報告?」
這題趙佳欣會:「不是我打擊你,文博,但,沈總可能……沒把你當成對手……說成是小情侶之間的情趣,都比他吃你的醋有可信度。」
「……」
雖然不情願,李文博也無話可講。
他雖然近在秘書室,但能直接面對沈兆庭的機會不多,前前後後,沈兆庭對他的態度確實沒有變化。
可是怎麼回事,這比被針對的感覺還要差勁好多倍。
打這個電話,李文博追求的其實是傾訴。
話滿則溢,趙佳欣也沒再說什麼。
掛了電話,她自己有些失笑,想通了下午時感覺到的一絲怪異是什麼。
初宜打電話說醉話,手機就在沈兆庭手裡,想處理太簡單了,何至於讓一個電梯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