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庭趕時間,直接進了地庫,初宜沒來得及注意,他進的是哪棟樓。
這會兒可能都是接孩子的車,路上有些堵,沈靖川也不著急,正好一路走,一路幫初宜認路。
來了北城兩個月,經過上週末那一遭,初宜也才有了緊迫感。
北城與榕縣的不同,是區分在骨血裡的。
每個人在這裡都太渺小了,他們要很努力,才能維持彼此之間的聯絡。
沈靖川又考了初宜一遍家裡幾個大人的手機號碼,把回家的這段堵車時間過得十分充實。
到了家,沈靖川就一頭鑽進廚房。
沈思行所在的本部明天才考試,他下午放學就回來了,正靠著沙發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拿著手柄打遊戲。
這周,譚樟銘一直沒來,初宜跟祝藝寧要了譚樟銘的微信,發的好友申請,他也沒有透過。
給他打電話,一個機械的女音提醒他關機了。
初宜跟班裡的其他男生都不熟,可能是因為杜佳穎和李欣然的關係,之前偶爾跟她講幾句話的女生們,也不怎麼肯搭理她了。
除了沈思行,初宜再沒有其他人可以去問譚樟銘的動向。
她先去洗手換衣服,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才走到沈思行身邊蹲下。
沈思行一個眼神都不分給她,初宜又小聲叫了他兩遍,才不耐煩道:「小心下回再扔了你,看你還有多少本事找回來。」
初宜:「……你真是故意的?」
沈思行道:「不然呢,你以為是你自己走去開發區的?多大臉啊。」
初宜沉默了好一會兒。
「怎麼,想告狀?賭不賭,就算你說了,也沒人真的在意,我爸就算裝面子說我幾句,心裡還不是更相信他兒子,挑事精,惹人嫌。」
「我沒有。」
「那你這是什麼表情?」
「我那天特別害怕,你知道嗎?」
初宜的上半身挺直了些,看著沈思行說:「我都以為叔叔他們肯定找不到我了,雪下得那麼大,你就不害怕嗎?」
沈思行頓了頓,撇嘴道:「你自找的。你要不死皮賴臉地來我家,誰有功夫整你?況且也不算整,我只是小小地開個玩笑。」
初宜垂著眼,看不出情緒,只能看到肩膀的微微起伏,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
「譚樟銘聯絡過你嗎?他為什麼沒來學校?」
「管得著嗎你?」
說著話,沈思行操縱的賽車在最後一個彎道撞了下護欄,以第二名的成績衝過了終點。
「草。」
「起開起開起開,煩死了。」
初宜沒防備,被他推得一下坐在地上。
沈思行愣了下,眉頭緊皺:「他跑他爸那兒去了,瀟灑著呢,誰用你假惺惺?」
「那就好。」
「好什麼好,那你不還是害他捱了頓打?」
知道譚樟銘沒事,初宜沒再多說,起身去餐廳坐著。
沈靖川不要人幫忙,初宜空下來就背單詞。
菜都做好了,只是熱一熱,用不了多久。
沈靖川照慣例喝了點酒,話不是很多,吃完飯就去睡了。
沈思行也不打遊戲了,趴在餐廳的桌上做題,手機扔在一邊,螢幕上亮著通話介面,戴著耳機跟同學聊天。
「我沒複習啊,馬裡奧打二週目,複習哪有遊戲香。」
「第三名就是隨隨便便,這還是小爺不認真,不然有你什麼事。」
「誰做卷子誰是孫子好吧。」
洗完澡覺得口渴,出來找水喝的初宜:……
兩人面面相覷,是沈思行先有動作,一把抓起那幾張卷子,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