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她又不講道理地來討債。
「我就想吃那個。」
初宜剛才一出來,沈兆庭就合上了電腦。
幾句話間,沈兆庭走到臥室門口,攬著她的腰一起到沙發上坐下,把小姑娘抱在腿上。
「有沒有不舒服?」
被抱住以後,本來沒什麼感覺的初宜心頭突然酸酸漲漲的,她靠在他肩上吸鼻子,聲音細細小小:「好疼。」
「哪裡疼?」
「哪裡都疼。」
沈兆庭低下頭,用下巴在她發頂蹭了蹭,一隻手握住她垂在腿上的手,另一隻手搭在她後腰,緩緩揉著。
「你對我不好。」
「嗯。」
「我好可憐。」
「是。」
「你欺負我。」
「對不起。」
初宜沒忍住笑了一下,她抬起頭,看向沈兆庭。
這個角度,能充分看到他流暢的下頜線,只看下巴,就滿是英俊,像現在這樣,不苟言笑時,渾身都是禁慾感。
可想想昨晚那些沒完沒了……初宜只覺得滿頭黑線。
人不可貌相。
年輕人也不宜高估自己。
她被沈兆庭揉著後腰很舒服,又有點昏昏欲睡,整個人像個棉花糖,癱軟進沈兆庭懷裡。
有精神時,碎碎念一番,自認為張牙舞爪,實則小貓晾肚皮。
沒精神時,就毫不設防地睡過去。
沈兆庭讓她打了十分鐘瞌睡,算是個回籠覺,就不由分說地把人抱到了餐廳椅子上。
他有提前做好早飯,但早已經冷掉了。
好在滑蛋吐司很快,重新做好一份以後,因為時間接近中午,就另外弄了個沙拉拌麵包丁,配一杯溫熱的牛奶,算一餐簡單的早午餐。
他坐在初宜身邊,吃掉冷了的那份滑蛋吐司。
吃到一半,沈靖川打來了電話。
這已經是他和初宜的習慣,平時沒事,也至少要隔一天打一次電話。
前天,初宜對他給自己男朋友使絆子頗有微詞,第二天沒給他發碎碎念,他還委屈上了。
這會兒,再接到沈靖川的電話,看看坐在旁邊的沈兆庭,初宜的心裡說不上來的心虛。
沈靖川當然知道沈兆庭過來了,但他絕口不提,還是平常那些例行的關心。
初宜主動說起他在倫敦買的那塊地,他也只說:「沒把你的跟思行挨在一塊兒,兩個人都自在。」
「我聽二叔說了,很大,謝謝叔叔。」
「跟我見什麼外?」沈靖川忍不住在雞蛋裡挑骨頭,「他不去找你的時候,可沒聽你不住地跟我謝謝。」
初宜「哈哈」笑了聲,起身時牽扯到腰,泛起痠痛,沒忍住倒吸了口氣。
好在沈靖川沒在意,只當她撞到了哪兒,叫她走路小心些,別毛手毛腳的。
初宜卻即時紅了臉。
再強撐著,這通電話都堅持不下去了,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掛了電話。
那邊的沈靖川只當她忙著談戀愛,但也只是侷限於字面意思,根本不知道自家小白菜剛剛被拱了。
吃完飯,因為一些奇怪的自尊心,初宜沒讓自己再回臥室,轉移到沙發上趴著,同時發著愁。
對她和沈兆庭的關係,沈靖川一直都不肯鬆口。
初宜故意提到「男朋友」,他每次都會問「誰」。
她試著跟他認真談過好幾次。
出國前面對面有過,出國後電話裡有過,還發過兩封長長的郵件。
可初宜想盡辦法,把能說的都說了,他態度最明朗的話,也就一句「你還小,不著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