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快起來,怎麼這時候來了,天色這樣晚,忙碌一天了當早些休息才是。”我急忙伸手把兩個孩子扶了起來,“坐,快坐,剪秋,看座!”
“額娘,便不勞煩剪秋姑姑了。剛才兒媳與爺商量,您是爺的生母,典禮上未能正式的參拜,兒媳心裡很是不安,您這些年辛苦,這是我們做小輩的當盡的孝心。故而漏夜前來打擾。”
“不礙的,端怡,你是個好孩子,額娘知道。如今你既進了王府,咱們還怕沒有一塊兒說話的時候嗎?”
“平日是平日,今日不同,額娘便從了我們的孝心吧。”弘暉輕輕握著端怡的手,表情有些嚴肅的看著我。
“額娘,撫養兒子長大,如今又為兒子聘得賢婦,兒子難以報答您的恩情。”
看著眼前的一對璧人,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一次決堤。
好啊,真的好。我的夢,終於不再是一場夢了。
弘暉和端怡二人婚後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額娘,兒媳又來叨擾了,想吃染冬姑姑做的荷葉酥。”
端怡雖然在外人面前賢惠端莊,剛成婚的時候也是一副溫順的淑女模樣。
弘暉成婚後歇了幾日便回去當差了,年前新領了個守禦所千總的職,掌管屯田及領運漕糧等事,如今也算個從五品的小官了。
弘暉不在,他們二人又未分府別住,端怡除卻自己的小院兒也不需要打理庶務,閒來無事便日日上我這請安,日子久了便隨意了起來,像個未出閣的小姑娘似的,可愛的緊。
“我剛還和剪秋說呢,你這個貪嘴的小機靈鬼兒今日可是來晚了。”
我對端怡這個兒媳甚是滿意,只把她當成自己女兒疼愛,端怡也投桃報李,知道我喜歡她,時常哄我開心。
“額娘恕罪,今兒個起得晚了點兒,這幾日不知怎麼的,總覺得疲累,好似睡不醒似的。”
“可是身體有何不適?”
“倒是未曾覺得,就是睏倦。”
“還是個孩子呢,這般貪睡。”
許是被我說的有些不好意思,端怡的臉頰微紅,急忙喝了口水掩飾尷尬。
“染冬,還不快去,咱家的小祖宗想吃荷葉酥呢!”看著兒媳如此可愛的樣子,我不由得生了些壞心思,緊接著又揶揄了一句。
“額娘!”端怡直接嗔叫出聲,抬手用繡帕擋住了臉。
“好啦好啦,額娘不說啦,你莫惱。正好今天到了請平安脈的日子,你在這也讓太醫給你瞧瞧,你還年輕,更應該養好身體。”
話音未落,門口就傳來了太醫請安的聲音,得了我的應允,剪秋立刻把人迎了進來。
“方太醫,你先給端怡瞧瞧,她今日疲累,不知身體可是抱恙?”
端怡身邊的弄琴掏出一方絲帕墊在了她的手腕上,以便太醫伸手診脈。切了脈後,方太醫面露喜色直跪下賀喜。
“恭喜宜福晉,小福晉這是有喜了,並無身體不適,不過月份尚淺,小福晉年紀又輕,半月內還是以靜養為宜,可以適當的活動。”
“這可太好了!剪秋,看賞!還請方太醫在端怡胎坐穩前保密。”
真真是好福氣啊,如今端怡和弘暉成婚才三月有餘就有了身孕,可是這王府裡的頭一份啊!
我才三十五歲,竟然就要做祖母了!
“額娘,我竟然是有孕了嗎?這才沒幾個月...”送走了太醫,端怡還有些迷茫。
“是呀,可不是有孕了嗎!荷葉糕莫吃了,荷葉性涼,換個別的吧,讓染冬給你做。才兩個月,正是胎氣未穩的時候,可要多加小心,如今呀,你可是咱們家最最金貴的人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