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嬪聽了蘇培盛的話身子一軟直接癱倒在了地上,蘇培盛趕忙扔了手裡的拂塵上前去攙扶,胤禛也稍稍直起了身子,卻沒再有動作。
熹嬪心裡難受,想甩開蘇培盛攙扶的手。
“娘娘,娘娘!您可是有孕之身,千萬保重啊!”
這時熹嬪的理智漸漸回籠,她知道自己眼前的人是天子,即便有再大的火氣和怨言,也萬萬不敢發到對方身上,何況自己全家人的性命和安危通通捏在胤禛手中。
強支撐著身子爬了起來,熹嬪伸手攀上了胤禛的腿,跪正再次求情道,“皇上,皇上聖意已決,勢不可違,但臣妾父親蒙冤,還請您使人救臣妾父親一命,不使父親含冤而死,一切罪責臣妾都願意承擔!”
胤禛心裡終究是對熹嬪有幾分真心的,面對著眼前身懷六甲跪地哭求的人兒,終究也是沒再狠心拒絕,“知道了。”
蘇培盛得了胤禛准許趕忙撿起拂塵出去命人請太醫到刑部大牢為甄遠道醫治,而後扶起了仍止不住淚的熹嬪,“走吧,娘娘。”
熹嬪身子癱軟,使了幾次力才勉強起身,向著胤禛行了禮,在蘇培盛的攙扶下慢慢離去。
胤禛看著熹嬪離去的背影沉默良久,最終嘆了口氣。
剪秋說熹嬪坐著轎輦回永和宮的時候在半路便昏迷了過去,即刻請了太醫。
短短几日便因為胎氣大動請了三次太醫,我心裡不由得感慨萬分,甄嬛到底還是又走到了這一步。
胤禛對熹嬪的寵愛,前世今生我都瞧在眼裡,即便是當初有鬥敗了甄嬛的快意,心裡卻也始終忍不住覺得悲涼,君恩如流水,雨露轉雷霆也不過是一瞬間。
懵然間,我心裡忽然有了一種預感,直道不好。
“剪秋,派人去請方通敏,咱們去景仁宮!”
姐姐啊姐姐,看來,這次還得是要靠你幫我一把了,從前三五日發作一回頭風,有的是理由,如今我素來身體康健,忽的就病了到底是容易惹人懷疑。
還得是要靠我這位身嬌體弱的姐姐當一回擋箭牌了。
我帶著方通敏到景仁宮時,姐姐正喝著滋補的湯藥,迎著她驚異的目光,我趕忙招呼著方通敏上前,“姐姐,聽說你又心口疼了?怎麼也不宣太醫呢,這讓皇上知道了可怎麼好!”
剪秋得了我的示意,也站到了采薇身邊,“皇后娘娘身子不適,太醫說需要靜養,只留姐姐在身邊伺候便是。”
姐姐不知道我欲意何為,卻也在采薇投去詢問目光時點了點頭。
采薇打發了屋裡伺候的小宮女出去後,姐姐才開口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你這麼大陣仗的帶著太醫過來。”
“熹嬪父親獲罪流放去向皇上求情,姐姐可知道?”
姐姐點點頭,“皇上下朝後我去了養心殿,熹嬪去時我正在,怎麼了?”
“皇上囑託我照顧熹嬪腹中龍胎,我就多安排了個人去盯著,熹嬪從養心殿出來時面色極差,回來路上就胎氣大動,這幾日出了這麼多事,我怕,她這個孩子,是保不住了!”
“我知道了,她在皇上那受了委屈,可皇上又如何會錯呢,到時候出了事少不得要怪你看顧不利。”
說話間,繪春在門外稟報,“娘娘,永和宮來人說,甄大人在獄中得了鼠疫,熹嬪娘娘知道後動了胎氣,如今情況不大好,還請您去主持大局。”
姐姐聽這話直接招呼了采薇出去,對著繪春和來請人的小太監道,“皇后娘娘從養心殿回來突發心悸,元貴妃憂心皇后娘娘這會怕是走不開,采蘩,你帶著人去請敬貴妃娘娘到永和宮,採蕪,去太醫院請小方太醫,小方太醫也跟著為熹嬪娘娘問診過,許是更清楚情況,也好幫溫太醫出謀劃策。”
屋內,姐姐看我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