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只是玩玩而已,不是真心的。
這次,蘇湛卻選擇矇混過關。
將蘇笛送走後,蘇湛無視住院區的禁菸令,皺著眉站在病房門口抽起煙來。才抽了沒幾口,就被途經病房的護士瞧見,聲色俱厲地訓斥道:“這位先生,住院區有禁菸令,不能在這裡抽菸,要抽菸的話請去外面吧。”
好不容易放鬆的情緒瞬間被破壞,蘇湛煩躁地在窗沿上捻滅星火閃耀的菸頭,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護士,像是挑釁似的問道:“這樣可以了嗎?”
“下次別這樣了。”急著替病人換藥的護士也沒和蘇湛多做口舌之爭,隨口警告了一句,便匆匆離開。
蘇湛不是個煙癮很重的人,閒來無事的時候會抽上幾口,總是很有節制,但最近一股無名的煩躁擾得他心煩意亂,令他不得不頻頻抽菸來獲得片刻安寧。
不知過了多久,嚴睿聽到病房外傳來動靜,他迅速地鑽進被窩,閉上眼眼睛,假裝睡覺。蘇湛看到熟睡的嚴睿,刻意放緩動作,這樣能夠最大程度減少噪音。
蘇湛屏住呼吸,悄無聲息地靠近床畔,彎下腰替嚴睿捏好被角,目光掃過那張毫無防備的睡顏時,情不自禁地吻上對方的額角,如描似畫的黑眸裡蘊藏著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柔情。
蜻蜓點水的親吻在嚴睿心底泛起漣漪,他不敢睜開眼睛,心臟砰砰亂跳,生怕蘇湛發現他在裝睡。直到聽見男人遠去的腳步聲,嚴睿才眯起眼睛,毛茸茸的腦袋朝被子裡縮了縮,手指輕輕觸碰蘇湛剛才親吻的地方,心口燙得像要燒起來似的。
對嚴睿來說,蘇湛的溫柔就像是罌粟花,明知含有劇毒,有朝一日終會肝腸寸斷,但還是捨不得放手。那一點點對蘇湛來說無足輕重的溫柔,卻真真實實照亮了嚴睿整個灰暗無光的世界。
嚴睿出院當天,本來應該由嚴逸親自來,但他臨時被嚴父派到外地出差,又找不到合適的藉口留下,只能將接嚴睿出院的事情交給蘇湛。
蘇湛起了個大早,準備趁著醫院現在人少,提前去將嚴睿的出院手續辦了,但蘇笛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也非得跟著一去。
“我呆在家裡無聊嘛,出去透透氣也是好的。”蘇笛拉著蘇湛的手撒嬌道,“哥哥,你就帶我去嘛。”
想想也是,蘇笛回國後,自己都沒好好陪過他,要是連他這點請求都拒絕,未免顯得不近人情,蘇湛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那你到時候別亂跑,萬一不見了,我還得找你。”
蘇笛扮了個鬼臉道:“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就是個孩子。”蘇湛勾勾唇角,習慣性地摸摸蘇笛腦袋。
到了醫院以後,蘇湛需要排隊辦理出院手續,蘇笛便藉口要上廁所,其實是去了嚴睿的病房。蘇笛進門時,嚴睿正在整理行李,他慢條斯理地走進病房,清了清嗓子道:“嚴先生。”
嚴睿見到蘇笛微微一怔,目光下意識地投向門外,還未開口詢問,蘇笛便回答了他的疑惑:“我哥哥正在替你辦理出院手續。”
“這樣啊,麻煩他了。”嚴睿轉過頭,自顧自地繼續整理行李。
蘇笛走到嚴睿身邊,故作好心地問道:“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沒多少東西,謝謝你。”嚴睿對蘇笛的態度客氣而疏遠。
“你跟我哥在交往吧?”蘇笛單刀直入地問道。
嚴睿沒想到蘇笛問得那麼直接,他停了一下手裡的動作,隨後口氣自然地回答:“你說笑了,我和你哥哥只是朋友而已,那天你哥哥不就是那麼說的嗎?”
蘇笛無視嚴睿的回答,說道:“像你這樣的人,我哥交往過不少。”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嚴睿挺起腰,臉上的笑容依舊無懈可擊,“我說過了,我和你哥哥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