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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耳鬢斑白的顧父,顧良的心微微抽痛,他分不清自己對顧父的愛多些,還是恨多些。顧良一直將母親的死歸咎顧父的不負責任,他終日只知道在外奔波,無視母親眼底的苦楚寂寞,甚至連基本的關懷都不屑給予。如果顧父哪怕肯給予顧母那麼一點點的關懷,顧母也不至於鬱鬱而終。
顧良將果盤輕輕放在床頭,並沒有著急離開的打算,繼續追問道:“既然往後都隨我,那就把你手機裡有關長青的影片刪除吧。”
顧父背對顧良睜開眼,沒過多久,又緩緩閉上:“那個影片我早就刪除了。”
顧良眼底閃過一抹驚色,他顯然沒有料到顧父會選擇丟棄那麼好的底牌,完全不像是他的風格。
“當初那麼說,不過是想讓你有所忌憚。”顧父自嘲地勾勾唇角,“現在已經沒必要了。”
這場上演多年的家庭內戰,最終以顧良的勝利畫上句號,只是誰都沒有在從中品嚐到喜悅的滋味,顧良沒有,韓長青也沒有。
嚴睿還在洗澡,蘇湛換了身黑色西裝,慢慢悠悠來到客廳,只見蘇笛面色發白,出神地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白粥,彷彿靈魂出竅一般。
“小笛,你怎麼了?”蘇湛以為蘇笛身體不舒服,關心地問道,“是身體不舒服嗎?”
熟悉的聲音將蘇笛拉回現實,他手忙腳亂地拿起筷子,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事,只是昨晚沒睡好,困得很。”
“這樣啊。”蘇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如今天就別去學校了,在家休息。”
聽到蘇湛關心的話語,蘇笛心底多了些隱隱的期待,他知道,無論如何,他與蘇湛的情感不會那麼容易被割捨。
“不了,有個作業到期,必須得去一趟。”蘇笛注意到蘇湛穿得西裝筆挺,有意無意地試探,“哥哥,你要出門?”
蘇湛回答得乾脆,絲毫沒有隱瞞的打算:“我準備和睿睿一起回嚴家一趟,正好樓下盯梢的記者差不多都散了。”
蘇湛對嚴睿親暱的稱呼,氣得蘇笛心底的小火山都快爆發了,但面上還得勉強擺出笑臉:“你和嚴先生的事情還沒通知爸爸媽媽,直接去嚴家,是不是有些太快了?而且訂婚宴的鬧劇還沒完全平息,嚴先生的父親不會為難你嗎?”
“爸爸媽媽那邊,等我從嚴家回來,會打電話告訴他們。”蘇湛伸手掰了半根油條,將另外半根段成幾節,扔進白粥,搗弄了幾下,放到一旁,明顯就是為嚴睿準備的,“小孩子就不要操心大人的事了,專心念書就好。”
如果在蘇湛說這番話前,蘇笛還能將他們這段感情當作過家家的兒戲,現在恐怕真是有點坐如針氈了。蘇笛沒想到蘇湛已經做好將嚴睿介紹給父母的準備,雖說父母一直對他極為偏愛,但說到底他畢竟不是蘇家的血脈至親,在蘇湛的婚姻上,他們真的會站在他這邊嗎?
早餐進行到一半,蘇湛突然想起之前有個客戶送了他幾瓶上好的紅酒,正好今天去拜訪嚴父時可以帶過去。
“你們慢慢吃,我去一下書房。”蘇湛知道嚴睿向來胃口小,離席前還不忘多叮囑一句,“睿睿,你多吃點。”
蘇湛走後沒多久,蘇笛立刻換下前線那副乖巧聽話的模樣:“嚴睿,你別高興得太早。”
嚴睿挑挑眉,不以為然道:“我還沒那麼早高興。”
“你——”蘇笛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又不敢大聲與嚴睿爭執,“你別以為用點手段就能籠絡我哥的心,當初韓長青和你差不多,最後我哥還不是一樣和他分手了,你覺得你能囂張到幾時?”
“蘇笛,蘇湛和韓長青分手的原因,你心裡清楚得很,不需要旁人來提醒你。”嚴睿放下筷子,唇畔的笑容摻雜幾分陰冷,“如果你覺得你可以用對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