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2 / 3)

風勢更重,不是那麼容易撤手。

燕山瞳孔微縮,趁她一時半刻難以迴護,當下將身體猛然送出去,筆直的刺了三劍。

觀亭月見狀急忙躍起,足尖輕盈地踩在他劍鋒之上,蜻蜓點水般的一蕩。

臺下圍觀的落敗者和吃瓜群眾們瞧得雙目直愣。

畢竟整個一上午,這還是唯一一個能和餘老闆親妹妹過招如此之久的!

演武場的劍影與掌風交織成輝,紛繁得目不暇接。

在旁人看來,觀亭月就好似蝴蝶圍著三尺青鋒穿花繞樹,甚至還能見縫插針地偷襲燕山的空門,應付得綽綽有餘。

但其實她本人卻遠沒有那麼愜意從容。

燕山出手的瞬間,觀亭月就意識到他比之從前精進了不止一點半點。

劈、刺、挑、破、斷……長劍融合了刀術的剛毅,偶爾在半空一個旋身重重砍下,那掄成了無數道圓的劍氣,即便是她都躲得有些吃力。

對方已是全力以赴,而自己僅憑赤手,要贏這場恐怕沒那麼容易。

士別三日都得另眼相看,更別說是十載的歲月。

燕山,早不是她能一掌掀翻的小小少年了。

唉,還是輕敵了一點點啊……

就在這時,他方才那迅猛連刺的一招再度凜冽而來,觀亭月終歸是毫無兵器傍身,此次顯然閃避得略為狼狽。

極薄的利刃險之又險地貼在她耳側斜斜一劃。

沒有傷到肌膚,也未曾碰到皮肉,但那面巾的一端繩索卻被堪比風暴的劍氣給震掉了。

眼見白紗順著她的臉頰即將落下,燕山視線忽然瞥到擂臺旁一群墊腳看好戲的路人,眉頭不經意地皺了皺。

接著,他便做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他又替觀亭月把面紗帶了回去。

這前後動作之快,觀者多半連半個影子都沒看清。

觀亭月借力朝地面一拍掌,將自己身體推了起來,立在幾步開外。

她垂眸瞥了眼完好無損的白紗巾,十分匪夷所思地望著他:“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拿了彩頭還還回去……隱約覺得有被冒犯到。

他是特地來侮辱自己的嗎?

觀亭月恍悟。

燕山此前壓根就沒怎麼聽比武規則,自然也不知面巾的含義。

“你別管我是來幹嘛的。”他握緊劍柄,輕描淡寫朝斜裡一揮,抖去浮塵,“躲得很吃力吧?”

他挑釁地一笑,“真的不打算抽刀嗎?”

他就是要逼得她不得不動兵刃。

只要觀亭月頂不住招式拔了腰刀,從某種意義上,自己便算得勝了。

她的手虛虛覆在腰間,卻仍在猶豫,像是思索著什麼。

“若是練了十年還不足以讓你正視,那我也不用鎮什麼西北了,趁早改行去種地更合適……”

燕山“適”字尾音未絕,人已瞬身離開了原處,三尺寒芒如疾風閃電,大開大合地衝其破來一抹肅殺的半圓。

然而觀亭月這一回卻不避鋒銳,兩指一併,當場表演何為“徒手接白刃”。

她好似驟然轉變了策略,放棄了最初的借力打力,以巧制勝,改為簡單粗暴地劈燕山的手腕——她準備奪劍!

觀亭月打得步步緊逼,乾脆半分的反應時間也不給他留。

因為實在離得太近,燕山又不能真的以劍身去擋她的掌心血肉,只好被動地用單手與之拆起招。

“喂。”他忍不住不滿,“你這樣不好吧?”

觀亭月挑眉反問:“哪裡不好?”

兩人的動作越來越快,臂膀幾近化作殘影,呼喝的烈風響成一片,哪怕隔在臺下亦能聽得利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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