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聲:“博安?”
博安尾巴猛然豎了起來,昂起腦地,耳朵也跟著豎起來。
十一點多,為什麼外頭會傳來莫廣的聲音?
外頭又敲了兩下,站在門口的莫廣眉頭皺了起來,想到了上次深夜時分特地跑到長廊外上廁所的博安。
博安手忙腳亂一頭扎進衣服堆裡。
沒過多久,衛生間傳來沖水聲,穿戴整齊的博安推開衛生間的門。
莫廣微微皺眉,面前人依舊穿著病服,淺金髮色看上去有些凌亂,神情鎮定,手上還打著石膏,肩膀上披著一件外頭,正衝他靦腆笑道:“莫總好。”
他像是完全沒有想到莫廣會出現,連拖鞋都沒有穿好,歪歪扭扭的踩著鞋跟,但是依舊抬著沒打石膏的那隻手打著招呼,鎮定得厲害。
空氣中氣氛有些沉默。
莫廣望著面前人,也沉默了一會,然後緩緩道:“博安。”
博安抬起頭,朝著他鎮定道:“怎麼了莫總?”
莫廣望著他打著石膏的手,緩緩道:“我記得,你斷的是左手吧?”
怎麼現在面前人右手打著石膏,裹得嚴嚴實實的,本應該骨折的手卻好端端地抬起來像他打招呼?
到底是他瞎了,還是面前人連糊弄他都懶得糊弄了?
博安:“……”
他
莫霄是在晚上十一點多接到博安電話。
電話那頭, 男生的聲音乾巴巴道:“霄總,晚上好。”
莫霄剛應酬完,滿身酒氣靠在沙發上, 單手解著領帶嗓音懶散道:“幹什麼?”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下, 然後博安憋出了句話小聲道:“霄總, 出大事了。”
莫霄:“……”
他緩緩道:“你獸化意識不清把莫廣給宰了?”
莫廣拿著手機放在博安耳邊面無表情,他看著博安驚慌失措地想握住開著擴音的電話聽筒, 卻依舊攔不住電話那頭男人的嗓音傳播。
“還是說你把那個姓蕭的給宰了?”
“……”
博安想張口說話, 卻接到了莫廣冷颼颼的眼神,他頓了頓,開始低頭專心致志扣起了被單。
聽到電話那頭依舊沒有動靜,莫霄眯起眼道:“你別他媽告訴我,你把那個姓白的給宰了。”
姓白的那個要是被宰了,這件事就不是蹚渾水了,是他媽蹚洪水了。
過了一會,電話那頭才傳來博安乾巴巴的聲音:“沒宰。”
“誰都沒宰。”
莫霄挑了挑眉, 將領帶丟在沙發上,隨意道:“那沒事。”
“掛了。”
“有事明天再說。”
但下一秒,他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聲線冷淡的嗓音:“你確定要明天再說?”
“關於他明明斷的是左手,但今天晚上見我右手打著石膏左手完好無損這件事。”
“……”
博安更加專心致志地單手扣著病床被單,安靜如雞。
莫霄沉默了一下,然後拎起領帶,摁了摁眉心道:“等著。”
結束通話電話後, 莫廣拉了張椅子,面無表情坐在病床旁, 一動不動望著正在低頭扣著病床被單的博安。
他聲音沒有什麼波瀾道:“吊著個假石膏不累?”
博安:“……”
他乾巴巴倔強道:“莫總, 在霄總來之前, 我覺得我有權利保持沉默。”
莫廣嗤笑了一聲,眯起眼睛不冷不熱道:“還有哪裡是假的?”
博安老老實實撩起病服,坦誠道:“小腹的傷口快好了。”
莫廣望著那白得幾乎晃眼的胸膛,頭疼道:“把衣服拉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