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傳出慘叫聲，即使那聲音不是蕭寶珍的，高敬聽到那慘叫聲，嘴唇也抿了抿。
他嘴唇抿的很緊，好長時間沒說話。
凌晨十二點，醫院牆上的鐘聲敲響，產房裡一點兒動靜也沒有，高敬忍不住了，起身走到了窗戶邊。
他眼神放空的盯著窗外，耳朵還在仔細聽產房裡的動靜，他盯著窗外看了好長時間，忽然感覺有人走到自己身邊。
“兄弟，你媳婦兒也在裡頭生孩子？”說話的是一個男同志，他媳婦兒是半夜過來的，進去以後就不停的在慘叫，剛才高敬聽到的聲音正是他媳婦兒的。
這男同志看著倒是沒有高敬緊張，還有心情抽菸，他遞了一根菸過來，淡淡的笑道：“我一看你們這就是頭胎，女人生孩子就是這樣的，總要疼這一次，再加上頭胎比二胎更疼，我媳婦兒這是第二胎了，照理說要比頭胎快一些。”
“二胎也這麼疼嗎？”高敬轉頭看著這男同志，沒有接他手上的煙，他知道寶珍姐不喜歡抽菸喝酒的人。
再說一會兒孩子出來了，滿身煙味的怎麼行？
他擺手婉拒，“謝謝，但是我不能抽菸，不好意思啊。”
這男同志也沒強求，把煙收了回去，拿出火柴一擦，點燃了煙，深吸了一口，緊接著就嘆氣，”疼啊，怎麼不疼？你沒聽我媳婦兒在喊嗎？從進去以後喊了就沒停過，不過生孩子嘛，哪有個不疼的，捱過去就沒事兒了。”
高敬沒說話，繃著臉看向產房。
過了一會兒，有個護士急匆匆走出來，一出來就左右張望，好像在找人。
高敬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急忙走過去，“是找我嗎，我是蕭寶珍的家屬，我媳婦兒怎麼樣了？是不是生了？”
高敬連忙問道。
護士擺了擺手，“不是蕭寶珍，是王麗的家屬，王麗家屬在不在？趕緊出來。”
剛才給高敬遞煙的男人連忙跑過去，“是我，我媳婦兒生了嗎？”
“你媳婦兒還沒生完，孩子肩膀卡住了，難產，很可能大出血，你現在趕緊跟我過去辦手續，快快快！對了，趕緊叫上同事朋友過來輸血。”
剛才還雲淡風輕抽菸的男人臉色瞬間慘白，身形晃了晃，“怎麼會這樣？我媳婦兒沒事兒吧。”
“現在什麼情況都不好說，總之是難產了，你趕緊跟我走啊。”護士也沒工夫跟他詳細解釋這些，只是一個勁兒的催促著。
男人臉色慘白的跟著護士走了，煙抽了一半掉在地上。
火光明滅。
高敬走過去，一腳踩滅了菸頭，心思更靜不下來了。
高莘本來都困了，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看見剛才那一出臉色也嚇得慘白。
他抓緊哥哥的胳膊，“哥，我嫂子沒事兒吧？她也進去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出來呢？”
高敬自己心裡慌的跟什麼似的，把高莘抱進懷裡，兩個人一起看向產房。
過了一會兒，高敬突然說道：“我們就生這一個，不再生了，等你嫂子出了月子，我就去結紮。”
高莘聽不懂他說的話，面露擔憂看向產房。
而此時此刻，產房裡的蕭寶珍已經開始生產了，她跟著醫生說的呼吸節奏用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整個孕期都在運動的原因，孩子個頭並不大，沒過一會兒，就聽見醫生在旁邊喊，“孩子頭已經出來了，你再加把勁，很快就結束了，千萬不要鬆懈，加把勁。”
蕭寶珍順著醫生的指導深呼吸，用力，又過了一會兒，只覺得呼吸一鬆，就聽醫生在那兒喊，“好了好了，生出來了！你別亂動。”
“醫生，男孩兒女孩兒？”蕭寶珍虛弱的問道。
“女孩兒，是個女孩兒，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