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樣,錢是當務之急。
洛河如是想。
剛進門織羅就說要送林朝回自己的房間,她才知道原來她們不是住在一起的。她坐在椅子上,空空的肚子傳來一陣又一陣咕嚕嚕的飢餓感,燃燒著她的理智。織羅看起來暫時收留了她,住宿的問題得以解決。可吃又是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雖然吧,織羅小天使應該不會看著她餓死。正想著,又是一陣飢餓感傳來,洛河伸手按住自己的胃頭,這是她以前從電視上看的一個抑制飢餓的方法。她有氣無力地趴著,將臉頰貼在冰冷的桌面上,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的視線正好對著窗戶,窗外地平線上原本該落下的夕陽又再度升起,燦爛的陽光宛如一根根金柱刺破遮掩的灰暗雲層,又像是幼兒掙脫父母努力地踏出第一步,氣勢恢宏。
這還是洛河第一次看到日出,卻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織羅推開門,便看見那個少女軟綿綿地趴在桌面,雙眼無神地望著窗外,似乎是在發呆。她漆黑的發散了一桌,如一捧墨泉,在墨髮的映襯下膚色更顯得白皙。
她實在太不一樣了,她更像傳說中那些在神廟裡起舞侍奉,永不踏出的祀女。她們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神明,不求任何回報,聖潔而美麗。
織羅的心一點點熱了起來,她用手理了幾下頭髮,整理自己過於興奮的表情,微笑道:“走吧,我帶你去食堂。”
還在桌邊躺屍鹹魚的洛河:天使!!
她們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來到一個寬敞的房間。
織羅讓她坐定,自己去拿了一些東西過來,洛河遠遠地看到有餅狀物,也有一些塊一樣的東西。等端到面前了,洛河努力分辨了會兒,覺得這些應該就是自己的世界裡土豆、青稞這類較耐乾旱的農作物相近的東西。
這也難怪。太陽不落山,這就導致氣候變得炎熱而乾燥。
聽織羅說在這裡水都是非常珍貴的,為了維持整個城鎮的用水,招募了許許多多的年輕人,每天都要到很遠的雪山上去挖掘雪和冰,這樣的來回就要花費幾乎一整天的時間。帶回來的水都要存放到固定的倉庫裡,由大祭司放入研究的草藥劑,來確保水的乾淨。每個人的用水都有固定的配額,會有專門的人送來。剩下的要被送去保障藥草生長和其他貴重的事情。有額外的需求,就要花費很多錢,即使有錢,也很可能買不到。
洛河咬了一口青稞餅,她還是第一次吃這種作物製成的東西。結果第一口下去,她的新奇就被消耗乾淨了——這餅乾的發硬,味道實在不敢恭維。可現在也不是講究的時候。她皺著眉嚼幾口,就和著那一小份配湯喝下去。
這就怪不得她剛剛一路上都沒有看到賣食物的商販了,水都那麼貴,註定是回不了本,沒有人捧場的生意。
看來做生意這條路也不能走了,洛河就只好求助於對這裡瞭如指掌的織羅。
“你想賺錢?那最好還是找份工吧,比如說每天給人送水的工作。不過水那麼重,還是算了吧。”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看著洛河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身軀,“要麼就和我一去運水,冰倒是輕的很,貨車也有馬可以拉,就是走路多了點。不過我覺得你其實可以去神廟裡,他們最喜歡你這種膚色白……”
說到這裡洛河迅速打斷了她,比起去神廟那種陌生的地方,她這個外來者萬一被人賣了都不會有人發覺,有個熟人在的地方好多了:“我和你一起去運水吧。”
看著織羅懷疑的眼光,洛河原地前後甩動手臂,做出跑步的姿勢,示意自己的身體沒問題,面上笑嘻嘻的:“我跑很快的。”
當然是假的。
——在她的心裡,則這麼說著。
開玩笑,自從高考後她就沒怎麼跑過步,上了大學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