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魯襄以看望老朋友的名義去看望受傷的許瑕,特意沒有帶上子虞,同時叮囑子虞:這幾天不要下樓,營造子虞已經受傷的假象。
直到下午,魯襄才從許瑕的府邸匆匆趕回會昌驛館。顯然,他已跟許瑕密謀過,是帶著任務回來的。
子虞見魯襄回到會昌驛館,於是連忙走出客房,迎了出來:“魯大人,許瑕許大人怎麼樣了?傷情嚴重嗎?”
“很不好,殺手的長刀用劇毒之物浸泡過,見血封喉。許大人一直處在昏迷的狀態中,沒有醒過來,太醫們正在想辦法救治。”魯襄搖頭嘆氣,“我在許大人府邸也見過劉禹等大人了,他們都在抱怨:抱怨我們來鄭國,牽連到許大人,他遭此劫難。”
“這樣說也沒錯,假如我們不來鄭國,許大人肯定就不會遭遇刺客殘害,唉!”子虞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魯大人,你陪我去一趟許大人府邸吧,我得去向許大人賠罪!”
“不要去了,去了也沒用。現在在劉大人的眼裡,我們就是災星,他們避之不及,不會再見我們的。”魯襄看了看子虞,“劉大人的意思是,希望我們不要再留在鄭國了,免得讓他們再次沾上黴運、遭遇厄運。”
“這是什麼跟什麼嘛?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子虞一聽苦笑道,“荒唐!”
“說白了,就是想找藉口趕我們走嘛。許大人跟我有交情,他是誠心誠意幫助我魯某和公子的。可是劉大人呢,他可不是誠心相助,他是礙於許大人的面子——乾爹的話不得不聽!”
魯襄一臉愁悶地捋著自己下頜上的白鬚:“如今許大人昏迷不醒,生命垂危。劉大人正好就以這個為藉口,給咱們下逐客令了。”
“寄人籬下,看別人的臉色,這日子的確不好過,”子虞感到有些茫然,“魯大人,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劉禹劉大人的意思是,他願意派一百名兵丁護送我們回宋國。”
“回宋國?子德派出的殺手都已經追到會昌驛館來了,我們再回宋國還有活路嗎?”子虞不禁憂心忡忡,“這不等於就是羊入虎口嘛!”
“是啊,回來的路上我也是愁腸百結。可是別人都要趕我們走了,我們總不能賴在這裡不走吧。”
“宋國是必須回的,可是回宋國怎樣才能保住性命呢?魯某思來想去,只有一條路……”魯襄說到這裡,便故意停頓了下來。
“子虞洗耳恭聽。”看著魯襄故弄玄虛的模樣,子虞有點著急了,“魯大人請明示!”
“依我看來,能保我們性命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公子的奶奶:當今大宋國昭福宮裡的許老太后!”
魯襄對子虞抱拳拱手:“請公子務必給奶奶寫一封信求助,我聽說老太后當年是最疼你這個小孫子了,這些年來也是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奶奶的話,他子德不敢不聽!”
“這,這十五年來,我從來沒有聯絡過奶奶,也不敢聯絡她老人家……如果現在突然聯絡她,會不會過於唐突?”子虞有點猶豫。
“哎呀,公子,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哪還管什麼唐突不唐突!這一次刺客失手,我們算是僥倖逃過了一劫。可眼下許大人自身難保,劉大人對我們又不管不顧,我們現在的處境已經變得極度危險,只要子德再次派出殺手……公子,你我恐怕只能在黃泉路上相見了。”
子虞沉默了。
魯襄見他還在猶豫,於是又繼續遊說道:“其實,公子寫不寫這封求助信,我魯某並不在乎。我已經垂垂老矣,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公子,你還這麼年輕,就丟掉性命……也就永遠見不到那位劉鶯姑娘了。”
子虞一聽魯襄提到劉鶯的名字,不禁身軀一震,這可是他的軟肋,也是他心底裡最柔軟的地方,他發誓過一定要找到劉鶯的,那他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