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昭福宮內,許老太后佝僂著身子,目光有些呆滯的跪坐在軟墊上,老半天都默不吭聲。
弄得跪坐在她身邊的子德都有些侷促不安。
許瑕打算用子虞換取雍丘城的訊息,子德剛才已經轉告給了許老太后。
老太太聽到後,一時間就變得猶豫起來,她痛惜這個十五年沒有謀面的愛孫,更為許瑕的無禮要求感到憤怒。
“這個事,你有沒有跟三族六卿們商量對策?”許老太后終於緩緩的抬起頭,用她那凹陷的眼睛盯著子德。
“孫兒跟他們商量過了,他們也感到左右為難,所以想聽聽奶奶的意見。”子德照實回答。
“我的意見……我一個老婆子能有什麼意見呢?”許老太后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淡然地說道,“自從你經歷過這次劫難以後,我也想明白了,你是一國之君,是咱們子家的頂樑柱,也是這大宋國的頂樑柱,你不能倒,更不能有軟肋被人拿捏。”
“現在看來,那魯襄也好、許瑕也罷,都把子虞當作你的軟肋,也當作奶奶的軟肋。”老太太絮絮叨叨起來,“他們以此為要挾,弄得咱們舉止失措、很是被動……然後呢,他們就能從中獲利。”
“是的,奶奶所言極是。”子德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咱們再也不能上他們的當了。”許老太后輕輕的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既然你們想聽奶奶的意見,那奶奶就給你交個底吧:決不能答應許瑕的條件,咱大宋國的國土,寸土必爭……祖先留下來的土地,你子德必須給我守好了。”
“是。”子德聞言,不禁放下心來,他連忙俯身向老太太叩頭,“孫兒謹遵奶奶的教誨。”
“至於子虞,咱們是能救則救。你可以派出一小隊精兵,找機會潛入雍丘城中,看看有沒有機會把他救出來。”說到這裡,許老太后不禁又嘆了一口氣,“唉,這苦命的孩子……如果能救出來那是最好,如果救不出來,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是,孫兒知道了。”子德說著便站起身來,拱手向老太太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向門外走去,“孫兒這就去安排。”
“嗯……唉!”許老太后望著子德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掏出手絹擦了擦眼淚,神情又慢慢變得黯淡下來。
雍丘驛館旁邊的院落裡,曹闕正在整理著藥箱。
這時曹永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附在他耳邊輕聲稟報:“二叔,三叔那邊傳來訊息說,紅背黑蜂已經培育成功了。”
“當真?”曹闕欣喜的抬起頭,“有沒有找人測試一下被蟄咬後的症狀?”
“測試過了,症狀就跟古書說的一模一樣!”曹永表情詭異的回答。
“那太好了,太好了……”曹闕頓時喜不自勝,興奮得不停的搓著手,“老天佑我,老天佑我啊!這紅背黑蜂來得真是太及時了,你得趕緊將蜂箱運到城裡來!”
“侄兒也想運回來。不過,魯必殘已經派人盯住了三叔他們,而且那幾個兵跟三叔吃住在一起,已經不懼黑蜂叮咬了。”曹永顯得有些愁悶,“沒有魯必殘的印信,他們恐怕不會允許我們把蜂箱往外運。”
“這個好辦。明天晚上,魯襄叔侄會以子虞的名義宴請許瑕和鄭軍將帥,”曹闕用手捋著他下巴上的黑鬚,微微一笑,“咱們叔侄幾個也該好好合計合計了。”
當晚,曹闕帶著曹永,趁著夜色應約來到魯氏叔侄居住的院落裡,跟他們坐在一起悄然商議著。
“據我魯某估計,明天晚上,許瑕和符苓及其手下將會有二十人參加宴會。曹先生,你的黑蜂同時對付二十個人有沒有把握?”魯襄感覺有點不放心,於是頗感擔憂地詢問曹闕。
曹闕聞言,連忙向魯襄拱手作揖:“魯大人請放心,我那黑蜂雖然不多,不過對付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