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話說。”繆逸的聲音在肅穆的朝堂上回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掃過那一張張或冷漠或嘲諷的臉龐。“臣承認,清河城學堂被焚,臣難辭其咎。但臣從未想過推卸責任,臣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百姓,為了大唐!”
“為了百姓?哈哈哈!”一個身材肥碩,留著兩撇八字鬍的官員率先發難,正是吏部侍郎趙闊,他陰陽怪氣地笑道,“繆將軍,您莫不是在說笑?一個只會舞刀弄槍的武夫,也懂治理地方?依我看,將軍還是回到戰場上,莫要再插手政事了,免得貽笑大方!”
趙闊的話如同導火索,瞬間點燃了朝堂上壓抑的氣氛。
“趙侍郎言之有理!繆將軍,您治理清河城,可曾治理出什麼名堂?除了激起民憤,還有什麼功績?”另一個官員尖酸刻薄地說道。
“是啊,聽說將軍在清河城大興土木,修建府邸,莫不是打著為民的幌子,中飽私囊?”
“武將干政,禍國殃民啊!”
嘲諷聲,質疑聲,如同潮水般湧向繆逸,將他淹沒。他站在那裡,臉色蒼白,卻依然挺直著脊背,像一棵在暴風雨中搖曳的勁松。他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帶來一陣陣刺痛,卻不及他心中的痛楚萬一。
他看向唐玄宗,希望他能為自己說句話,然而,唐玄宗只是靜靜地坐在龍椅上,面色凝重,一言不發。
繆逸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此刻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這些官員早已對他心存偏見,他們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將他拉下馬的機會。
散朝後,繆逸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大殿。外面的陽光刺眼,卻照不進他冰冷的心。他感覺自己像被剝光了衣服,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任人評頭論足,嘲笑譏諷。
更讓他心寒的是,這些謠言開始在民間傳播。曾經對他感恩戴德的百姓,如今也開始對他指指點點。
“聽說繆將軍根本不是為了我們,他是為了自己斂財!”
“是啊,我聽說他修建的府邸比皇宮還要奢華!”
“虧我還把他當成大英雄,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
這些話像一把把尖刀,刺痛著繆逸的心。他想要解釋,想要澄清,卻發現自己百口莫辯。
繆靈兒看到繆逸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不已。她握住他的手,柔聲安慰道:“逸哥哥,不要理會那些流言蜚語,我相信你。”
繆逸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拍了拍繆靈兒的手,說道:“靈兒,我沒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相信,真相終會大白。”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向遠方。“我要召集百姓,向他們解釋清楚!”
第二天,繆逸在城中廣場設下高臺,準備向百姓解釋一切。然而,當他站在臺上,看著臺下稀稀落落的幾個人影時,他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怎麼回事?怎麼才來了這麼幾個人?”繆逸喃喃自語道,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繆靈兒走到他身邊,輕輕地搖了搖頭……
繆靈兒輕輕地搖了搖頭,神情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擔憂。“逸哥哥,百姓們……似乎都不願意來了。”她的聲音很輕,彷彿害怕驚擾到什麼。
廣場上,除了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和幾個好奇的孩童,幾乎看不到其他百姓的身影。曾經萬人空巷的盛況,如今只剩下空曠和寂寥,與繆逸心中預想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巨大的落差感讓他感到一陣窒息。
“怎麼會這樣……”繆逸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一般。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空蕩蕩的廣場,心中充滿了苦澀和不解。他為了百姓殫精竭慮,為了大唐鞠躬盡瘁,到頭來,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
“逸哥哥,”繆靈兒心疼地握住繆逸的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