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河滿心疑惑,他雖知曉近期惡夫三人謀劃了大事,卻不知其中詳情。然而,他僅是個近身侍衛,豈敢貿然詢問,見惡夫成竹在胸,便也不再多言。
“啟稟太尉,長安君成蟜來訪!”
忽地,門外傳來侍衛的稟報聲,令惡夫微微一怔。
“成蟜?!”
“他不在大梁坐鎮,來安邑城所為何事?”
惡夫一邊起身準備出迎,一邊又暗自思忖著嘟囔了幾句。
行至那威嚴赫赫的將軍府門前,遠遠望去,只見成蟜身姿挺拔,正靜靜地立於門簷之下,一雙眼眸猶如璀璨星辰般左右不停地張望,彷彿在期待著什麼重要之人的到來。
“惡夫,拜見長安君!”一聲高呼打破了寧靜的氛圍。
緊接著,“我等拜見長安君。”李八兩等一眾跟隨者齊齊躬身行禮,聲音洪亮而整齊,彰顯出他們對成蟜這位長安君的敬重。
成蟜見狀,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趕忙快步趨前,說道:“大哥,此處並無外人,不必如此拘禮,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不必這般客氣。”
說罷,他依照禮數鄭重地參拜下去,“小弟拜見兄長!”
惡夫則是神色泰然自若,欣然接受了成蟜的拜見,而後緊緊握住他的手,帶著他朝府內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快入屋飲杯熱酒暖暖身子,這天氣寒冷,莫要受寒著涼了。”
那關懷備至的話語如同一股暖流,瞬間湧上成蟜的心頭,讓他心潮湧動之下,臉上也不禁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任由惡夫拉著他一步步朝著前堂走去。
“二河,速速取一副碗筷來!”
惡夫動作熟練地將成蟜按坐在椅子上,隨後轉過頭來,對著一旁的張二河吩咐道。
張二河連忙點頭應承,“太尉...是否需重新上一桌菜餚?”他心中有些疑惑,畢竟以長安君的身份,豈能吃這剩菜剩飯?
然而,成蟜和惡夫卻是異口同聲地說道:“無需如此,自家人不講繁文縟節,可別糟蹋了糧食。”
兩人相視一笑,盡顯兄友弟恭之情。
張二河聽後,再次點頭,心中對兩位的節儉與豁達十分敬佩,隨即轉身離去。
眨眼間的功夫,他又快速地端著碗筷酒盞迴歸,將餐具擺放好又為兩人斟滿酒,這才退到一旁站定。
惡夫端起酒杯,笑道:“成蟜,你我當暢飲此杯。”
成蟜亦舉杯回應,“大哥,幹了!”
二人一飲而盡。
“二河,莫要痴傻地立著了,快快坐下一同暢飲!”惡夫輕放酒杯,這才瞥見從旁侍立的張二河。
“今日在座並無外人,速速落座!”成蟜爽利地伸手,將張二河拉坐於身側。
“來諸位,且再滿飲此杯!”
這一次,成蟜霍然起身,舉杯祝酒,眾人亦紛紛舉杯,共飲這杯中之物。
幾杯酒入喉,房內的氣氛瞬間如燃燒的火焰一般熾熱起來。
惡夫目光如炬,掃視著那正侃侃而談的成蟜,只見其臉上多了幾分歷經風雨的成熟,以及堅定不移的堅毅,心中不禁湧起幾分感慨:“果然讓你坐鎮魏國是明智之舉,少了些許稚氣,多了幾分沉穩,來日定可為我秦國支柱!”
聞得此言,成蟜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輕聲說道:“能得大哥如此誇讚,成蟜實感欣喜若狂!”
別說是他人了,就是他自己都察覺到這段時間的變化。
費神勞身,心思整日都在處理事物之上,確實讓他突飛猛進,與之前稚嫩翩翩少年漸行漸遠。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成蟜略有醉意,他眼神迷濛地望著惡夫,輕聲問道:“大哥,弟有一事不解,還望大哥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