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司機在機場接到顧瑄時,她神情不是很好看,她邊打電話邊說,“容琳,我在白城接了幾個案子,出差一個月,現在才落地。”
她忍著悲傷和眼淚,“我現在就去看你。”
容琳洗了澡已經睡下了,“顧瑄,我...我已經睡下了,再有我懷了阿言的孩子,我得好好休息。”
她翻身掃了一眼盛謹言之前睡的枕頭,她把枕頭抱進了懷裡。
“我現在挺好的,”容琳聞了一下盛謹言留下來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沉香的木質香,她安心了許多,“你也早點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過來?”
顧瑄聽此又高興又驚訝,“好...好,我明天再去看你。”
司機覷了一眼顧瑄,“五小姐,咱走吧。”
顧瑄上車後就開始閉目養神,等到到了地方,顧家司機則說,“五小姐到了。”
顧瑄睜開眼掃了一眼會所的門,“你怎麼把我接這來了?”
“五小姐,四少爺在這呢,606包房,”司機看著家裡的團寵小公主,但他家四少爺也是混不吝,他也惹不起,“四少爺讓我也來接他,小姐,你到樓上把他弄下來?我就不熄火了。”
顧瑄翻了個白眼,“他一天天醉生夢死的,真不著調。”
“四少爺最近談了一筆大生意,志得意滿,”司機笑呵呵地說,“三少爺去北疆出差順便相親,好像是相中了,還沒回來呢!”
顧瑄冷嗤,“他那是相親去了嗎?他那是被顧老頭兒賣到北疆挖礦去了。”
北疆這個北方大城市,成了顧瑄不願意提及的名字,因為她會不自主地想到盛謹言的遭遇,想起容琳的不幸。
她疾步上樓去了606包廂。
司機見此趕緊給顧琰打電話,“四少爺,五小姐上樓了。”
顧琰醉眼朦朧地看著一樣同樣喝醉了的秦卓,他將車鑰匙扔在了茶几上,而後他晃晃悠悠地起身,“妹夫,我去趟洗手間。”
秦卓散著領口將挽著臂彎的毛衣露出好看的手臂,“嗯?需要我陪你去嗎?”
“這點酒?不需要,”顧琰撈過大衣拿在手裡,“我對這特別熟,我去去就回。”
顧琰說完起身出了包廂從安全通道下了樓。
顧瑄推門進來發現包廂裡的燈光不算亮,她開啟燈,不見顧琰卻看到秦卓捏著眉心緩解頭疼,因為燈光突然亮了,他抬起頭看到顧瑄站在門口。
借酒消愁愁更愁,秦卓就是如此,他依舊精神體面的打扮卻掩蓋不住他的疲憊與哀傷,眼下烏青的他想必連夜都是失眠的。
顧瑄走過去掃了一眼几案上東倒西歪的空酒瓶,她咬了下嘴唇道,“心情不好,酒也不能這麼喝。”
秦卓頓了一下,他伸手拉住了顧瑄的小手,“你這是心疼我還是可憐我?”
顧瑄心頭一顫,“都有。”
秦卓輕輕一拽就將顧瑄拉坐在了沙發上,他微微起身,一條腿跪在沙發上,一條站立將顧瑄攏在他的陰影下,“顧瑄,我....我心裡難受,很難受。”
他眼圈泛紅,“我要顧著容琳的情緒,老肖的心情,還有彭朗,那小子已經徹底自閉逃回了老家。”
秦卓豆大的眼淚墜落,“可是我也想...也想有人顧著。阿言他....他對於我來說太重要了...”
顧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秦卓,他哀傷,他頹喪,他無助,他柔軟....
“你能明白那種感覺嗎?一個在你生命中蹦躂了...蹦躂了15年的人,突然間就不在了...”
秦卓哽咽,“他連讓我喘口氣緩緩的時間都沒給我...我...”
顧瑄捧著秦卓的臉,她揩掉了他的淚,“我明白,我明白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