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聽到顧玦淡然的語氣,看著他平靜無波的眼睛,她知道顧玦要給兩人的感情和婚姻做審判了。
她看到盛謹言突然登頂熱搜的光宇集團第二大股東的資訊時,她就知道盛謹言這隻“沉睡”的猛獅覺醒了,而她也即將面臨人生至暗時刻。
顧玦看著形容憔悴的楚然,心頭酸澀,他咬了下嘴唇,“我吃過晚飯了,我想和你聊聊。”
楚然點頭,而後她攏著睡衣外套坐在了沙發上,“顧玦,你要不要喝點酒?”
顧玦知道楚然已經預感到了什麼,她緊張想喝點酒。
他起身去酒房拿出一瓶04年的柏翠,他邊擦杯子邊說,“楚然,很抱歉,我們在寧都的婚禮不能舉行了。”
楚然的心揪到了一起,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強撐著聲音,“我猜到了。”
顧玦擦杯子的手一頓,而後倒了兩杯紅酒。
他邊晃著杯子邊說,“我覺得我對你瞭解還不夠深,所以我派人去英國調查了你和夜明承的過往。”
楚然的眼淚瞬間滑落,她絞著兩隻手攥緊,“顧玦,我沒告訴你我的過往是怕你不高興。”
“不高興?”
顧玦聽得出楚然的聲音有點抖,他轉身拿著兩杯酒走到楚然面前,“我覺得我沒有不高興的資格,因為相比你對夜明承的深情,我實在不配牽動你的情緒。”
楚然淚眼朦朧地看向顧玦,她啞著嗓子,“顧玦,我是愛過夜明承,但是他已經死了,我現在心裡只有你。”
“既然如此,你怎麼解釋夜家在夜明承墓地旁留了你的墓穴位置?”
楚然聽到顧玦的責問,她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她接過紅酒一飲而盡。
“我沒話說,我確實以夜明承未亡人的身份安葬了他,他是我的初戀,我當時悲痛無法接受他去世,有問題嗎?”
“我也想過為他守一輩子,但是和你接觸後,我...我想過普通女人有丈夫疼愛,有孩子繞膝的日子,這個要求過分嗎?”看書喇
楚然的哭訴讓顧玦心裡也不是滋味,他沉聲道,“你沒錯,但你一個字都沒和我說過,而且你既然決定嫁給我了,就應該知道我會介意夜明承的墓碑,介意你對他的痴情,更介意你為了夜家不惜害人!”
楚然沒再反駁也沒再多說什麼,她枯坐在那,看著酒杯發呆。
良久,她才抬眼看向了顧玦,“在北疆的婚禮上,你就見到盛謹言了,知道了一切,所以你回來後就開始冷落我?”
顧玦不可置否地點頭,“我沒挑明是在給盛謹言反擊夜家爭取時間,也是在幫你向他贖罪。”
楚然舔了下嘴唇,“我明白了。”
她起身看向顧玦,眼中盡是不捨。
楚然勉強露出一抹笑,“其實你一開口,我就知道你的選擇,我去收拾下東西,我現在離開。”
楚然垂下眼眸覺得心已經碎成了碎片,“明天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我在寧都認識的人不多,就麻煩你把《離婚協議》草擬好。”
說完,她轉身往樓上走。
顧玦心顫地拉住了她的手腕,“楚然,這套別墅我留給你,我還會給你一筆錢作為分手的禮物。”
楚然轉身伸出手撫了一下顧玦的臉龐,“給我留點尊嚴和體面,你知道,我什麼都不會要。”
顧玦眉心緊皺,楚然收回手快步上樓。
不多時,楚然就收拾好簡單的行李下了樓,顧玦沒喝酒只是坐在那看著酒杯。
她想了一下應該怎樣和他道別,因為心真的很痛,她啞著嗓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拖著行李箱快步走了出去。
門關上的一剎那,顧玦的眼淚驀然掉下,他覺得他的心缺了一塊,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