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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滅不久的篝火飄散煙塵,木柴散落在各處,甚至還留有衙役吃剩下的乾糧。
夜幕低垂,一道道裂縫自地面蔓延開來。
附近的鳥兒展翅遠離,似乎預示著不同尋常。
片刻後,山坡上長出一株血紅色的嫩苗,眨眼就有數米大小,從外表看來似乎是草藥。
草藥的枝幹遍佈人臉,葉片像是心臟般跳動著。
如果任青在場,一定會認出草藥是消災禁區消失的那棵,關聯著“種魔經”的詭異物。
等到山坡被裂縫撐開,巨型草藥的根莖暴露無遺。
古怪的是,根鬚末端竟然連著具屍體。
屍體半人半獸,披著類似穿山甲的鱗片,正是土地本人。
他彷彿定格在死亡的瞬間,還能看到臉上的貪婪,而根莖是從體內里長出的,似乎生前主動將草種吞入腹中。
淡淡的霧氣飄散開來,凡是靠近巨型草藥的野獸都化為了膿水,最後被根莖所吸收。
草藥不斷的生長,很快就足足有十數米的大小,而迷霧的範圍的面積也越來越廣。
迷霧散去。
草藥如同活物般鑽入土地的體內。
土地甦醒過來,表情莫名的看著自己雙手。
“我是誰,我活過來了……”
禁卒預備役
衙役們陸續到達目的地,胖縣令已經等待許久。
他除了迎接眾人以外,主要為了說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不過只得到了零零散散的回應。
任青嘴角抽了抽,在場連一個禁卒都沒有,貌似縣令在衙門內的地位並不高。
別說是宋宗無,就連黃子萬都懶得搭理對方,搞不好胖縣令早已經習以為常。
胖縣令長篇大論許久,口乾舌燥後才是實際性的行賞,每人至少能獲得幾十兩銀錢。
任青的賞錢稍微多些,但也沒有過於誇張。
小武等白役得到晉升,自此之後職責便可以長子相承。
胖縣令依舊滔滔不絕。
任青略微有些無奈,但沒辦法只得耐著性子,直到大半個時辰後縣令才滿意的結束。
隨即任青幾人向火工堂而去。
而伯封與李家兄弟已經備好一桌子的飯菜,甚至買了幾壇較為昂貴的酒水。
河興街的火工則在邊上打掃著院落。
看樣子任青離開的時間裡,伯封把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
伯封連忙迎了上去,忍不住拍了拍小武的肩膀:“身體壯碩了,跟著任差人學到不少吧?”
“當然了,不過差點就……”
小武剛想說些什麼,突然意識到禁卒要求過不得透露訊息,連忙閉上了嘴巴。
“城外哪有城裡安全,能平平安安回來就行。”
伯封有些感嘆,他也曾跟隨禁卒出過幾次城,每次都會莫名其妙的死掉些衙役。
“來來來,坐下先吃。”
任青迫不及待的夾起塊酥爛的豬蹄肉,頓時感覺唇齒留香。
荒郊野外雖然少不得肉食,但水只能勉強夠用,所以都是烤制而成,早吃膩了。
伯封笑著說道:“不夠吃的話,我讓小祝他們再做些。”
不遠處的河興街火工投來了幽怨的目光。
光讓幹活不讓吃飯,不就是得罪了你伯封嘛?
任青酒足飯飽後並沒有急著歇息,而是打算去趟張屠夫那。
剛進三湘城的時候,任青就注意到街邊遍佈著滷煮的攤位,數量實在太多了。
血狗幫像是在盲目擴張。
可在任青看來,生意在精不在多,如此行徑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