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略顯無奈,天魔夢種是最先蛻變的法器,但目前的進展卻已經陷入了停滯。
實在是天魔氣息難弄,總不可能每次都去無為道場吧。
他把注意力放在腹中囚牢內的道祖雕像上,原本較為莊嚴肅穆,如今看上去卻有些陰森。
任青試著創造出臆造術法,但雕像不見絲毫反應。
倒是哈士奇變得很是驚恐,竟不斷的犬吠,彷彿下一刻道祖雕像要將它吃了。
直到任青把雕像關在封閉式的牢房,犬吠這才平息下來。
他不急著探索道祖雕像的隱秘,關押起來便不去在意。
天色已經漸晚,馬上太陽就要落山,不知劉川的情況如何。
任青耐心等待許久,直到魂魄與鬼影溝通聯絡的瞬間,意識降臨在了戈壁的黃沙城內。
他睜眼就發現自己竟然身處房間,看裝飾應該是道觀,不過傢俱都是由岩石雕刻。
昏暗的燭火劈啪作響。
屍油本就雜質較多,更是飄散出一股古怪的焦臭味。
任青有些不習慣這具身體的視力,實在是看不清楚。
他揉了揉眼睛,隨即臉色變得極為陰沉,只是經過個白天,現在的肚子宛如十月懷胎的孕婦。
任青藉助鬼影很快就搞清楚狀況,與那位駱溟濛的禁卒相差不大。
肺臟極度腫脹,變成了蘊含酒水的琉璃狀。
難道沙山子口中的成仙,就是將自身化為食物的過程?
任青暗自否認。
不可能。
畢竟劉川是脫水而死,情況完全不一樣,八成是黃沙城的修士察覺到魂魄有損後,被當成某種用途未知的棄子。
“嗝……”
任青打了個嗝。
他嘴裡充斥著濃郁的酒氣,使得隱隱有種反胃的感覺,腦袋也生出刺痛。
就像是宿醉剛醒。
任青剛想離開冰冷的床鋪,可肺部的異化導致呼吸變得沉重,唾沫中已經開始夾雜血絲。
他無法喚出資訊流,但能感覺到自己的壽元恐怕是以天為計數的,畢竟內臟出現如此異化,凡人哪有可能活下去。
想要多活幾晚,好像只能嘗試修煉術法。
但禁卒法入門要求太高,根本不是短時間內能掌握的,唯有修煉臆造術法還靠譜點。
任青強忍著疼痛,在屋子內檢查起來。
結果發現這間屋子似乎原本就是劉川的住所,不過應該是沒有枯竭而亡之前。
隨身的物品整齊擺放著,時常也有人前來打掃衛生,彷彿是刻意為劉川準備。
任青對此很是疑惑。
接著他的注意到了牆角有個看似尋常的罈子,隱約能聽到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怪聲。
罈子蓋板開啟一道縫隙,露出雙血紅色的眼睛。
恐怖的氣息宣洩而出。
任青見此搖了搖頭。
這具孱弱的身軀面對詭物怕是毫無招架之力,似乎只能臨死前將鬼影轉移出去了。
但他又有些不甘,此處明顯已經來到黃沙城的腹地,說不定可以找到術法的線索。
任青死馬當活馬醫的閉上眼睛,分魂則來到腹中囚牢的道祖雕像前,同時唸誦臆造術法。
他雙手環抱胸口,靜靜的沾在罈子前。
罈子的蓋板緩緩開啟,鋒利的牙齒相互摩擦,骨骼碰撞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
“吃了你,我要成仙。”
“吃了你……”
裡面的詭物戛然而止,目光顯得有些疑惑,因為面前那位瘦弱孩童發出的動靜比它還大。
任青呼吸間嘴裡滿是腥臭味,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似乎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