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什麼字?我幫你。”沈知行頗為據傲地抬了抬下巴。
“你來,你可以嗎?”周致有些懷疑得看向沈知行。
“扇子拿來。”
作為一個常年發號施令的人,沈知行的話對周致頗有威懾性,周致乖乖地將扇子遞給沈知行。
“嗯,我想想,”周致靈機一動,拍掌說道,“就寫‘格物致知’好了。”
格物致知,有“致”有“知”,還是這麼一個有文化有內涵的詞,周致甚是滿意,不禁在心裡面給自己豎起了大拇指。
周致對自己說,沒關係,就算沈知行寫得字真的很難看她也不會嫌棄他的。
但是有時候結論真的不能下得太早,沈知一落筆周致就瞪大了眼睛。
只見沈知行鋪好扇面,筆墨微沾,揮毫落紙如雲煙。
一手行楷寫得行雲流水,揮灑自如,筆道流暢,有如神助。筆酣墨飽,字字遒勁,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周致恨不能將自己能想到的讚美人的詞句都搬過來砸死沈知行。
周致自己雖然寫得不太好,但是欣賞的眼力還是有的,剛才那個男生的字雖然好看,但是比之沈知行明顯少了幾分風骨,少了幾分氣勢。
沈知行寫完“格物致知”四個大字後,又在旁邊添了一行小字。
“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
初寫黃庭,恰到好處。
周致雙手托腮,眼睛亮晶晶地,無比崇拜地凝視著剛剛落筆的沈知行。
“沈知行你好厲害!”
沈知行很享受周致現在看自己的眼神,欣然接受她的誇獎。
“比你前面的那個學長如何?”
“當然是你寫得好了!”周致沒有絲毫遲疑地回答,“然後,我向你道個歉啊,剛剛還以為你不會寫呢。”
“嗯,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暫且勉強接受了。”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學得啊?字練成現在這樣應該下了不少苦功夫吧,學書法挺辛苦的。”
“還好。小時候開始學,沒事就練練。”
沈知行的爺爺喜歡書法,沒事就喜歡在書房練字。他小的時候一直跟著爺爺生活,有時候犯了錯就被罰寫大字,罰著罰著倒是被罰出了一手好字,後來長大了就漸漸養成了愛好。
不過和周致關係還沒有親密到那個程度,這種私密性的東西沈知行只是一筆帶過。
“不是要往扇子上畫蘭花麼?”
“那個,要不,你幫我把蘭花也畫了?”周致試探性地問了問。
不是周致偷懶,而是她覺得她的畫太醜,配不上沈知行這麼好看的字啊……
“這是你的作品,畫得好不好在其次,重要的是你用心去畫了。”
“嗯。”周致重重地點了點頭,覺得沈知行的話說得很有道理。
她畫得就算不好看,但是用心畫了,也是屬於她自己的作品。
別人畫的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就像她和沈知行一樣,雖然她知道她有些配不上他,但是也要盡力而為嘛。
“你看,畫蘭呢,重在流暢自然,你要一筆下去,一氣呵成,手不要抖,不要拐彎……”
沈知行也是會畫畫的,因為這是他唯一能和母親親近的機會。
沈知行在旁邊指導周致,後來見周致實在是不得要領,就站到周致右邊握著周致的手手把手地教她。
“你看,這樣,再這樣,會了麼?”
“會了會了。”
周致連忙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沈知行的手握著她的手,她的心砰砰砰跳個不停,注意力全放沈知行身上了,哪有心情去聽沈知行說話啊。
自己都不敢正